的短褐,换好后见君离还没换好,上前搭了把手让君离穿得快些。
衣服换好后辛筝便拉着君离出了门,辛邑台城的门口早就准备了一辆普通的马车,辛筝拉着君离上了车。
察觉到什么人都没带,君离忍不住问:“不带禁卫吗?”
“不带。”辛筝道。“见个人而已,要不了多少时间,就算运气不好遇到危险,以你我的实力要脱身也不难。”
更别说她今天出门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也不会有任何人能够预料到,正常人不可能预料到王祭结束后王不好好休息居然还跑出门,哪怕要刺杀,不可能有时间安排足够的人手,仓促之下动手,谁杀谁可说不定。
君离也想到了这些,再考虑到平日里情绪或从容或乖张或自信的辛筝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情绪低落,君离最终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辛筝嗯了声。
君离很快发现辛筝这回为何如此自信不会遇到危险,因为她不仅出门没有预兆,连要去哪里都没人知道,反正车夫不知道目的地,每到一个地方辛筝都会开口指路,因而除了辛筝,谁也不知道马车最终会停在哪里。
君离隐约猜测要去的地方多半不是什么知名的地方,事实也的确如此。
马车最终停下的地方是一片荒山脚下,但荒山脚下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有一株在台城很常见的凤凰树,树下有一座土包,仿佛坟包。
辛筝一边从车上取了铁锹一边对君离道:“她是我人生第一个友人,我觉得应该带你来见见她。”
“送你手串的人?”君离问。
“嗯。”辛筝点头。“也是第一个和唯一一个被我害死的朋友。”
“抱歉。”
“没关系,人都死这么久了,我早就放下了。”辛筝将一把铁锹塞到君离手里。
君离懵然。“做什么?”
辛筝理所当然道:“刨坟啊。”
“她不是你朋友吗?”君离有点怀疑自己是否理解错了朋友的含义,或者说归错了类,辛筝曾在帝都时交友广泛,而那些友,超过三分之一是被辛筝直接间接搞死的。
辛筝显然也想到了自己过于精彩的履历,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就是给她迁个坟,她是奴隶,又是被阿父杀的,而陵墓是只有贵族才有资格拥有的东西,我只是挖了坑将她的尸骨给埋了,连铭旌都没有,只是一座无名之坟。我活着的时候还有人记着她,祭祀她,待等我死了,这里就只是荒地了。”
君离恍然,旋即疑惑:“可你不是对死后看得....”说淡都是夸辛筝了,根本就是离经叛道。
“人死如灯灭,事死如事生就是闲的蛋疼。”辛筝淡淡道。“即便真有轮回,来世的那个人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只是一个陌生人。”
见君离愈发疑惑,辛筝道:“你要明白,智慧生物对于死后的所有想像非是为亡者服务,而是为了生者服务,诞生的目的便是为了安慰生者。”
“但你心里并不信这些。”君离道,夫妻这么多年辛筝怎么看待死亡的他太清楚了,尽管每天不是处理政务就是习武,但辛筝并非就是个纯粹的治国工具人,她也有自己的喜好。有不太主流的,比如杀头,经常偷偷跑去刑场看砍头,但只要不是为此亲自上阵胡乱杀人就不算问题。
有非主流的,自然也有相对主流点的,阅读,什么书都阅读,天文地理数算历史甚至各种乱七八糟的杂书,全都看。其中便有关于不同种族对于死后想像的读物,君离清楚记得每个种族对于死后所有的想像辛筝都找过漏洞,指出了哪里不合理。
辛筝点头:“但对她,我希望有,若有死后的世界,那个世界就像我们编的,需要后人祭祀食物,我希望她在黄泉永远都有祭食,若死后有轮回,我希望她来世生在太平世道。虽然这很自欺欺人,但除了这样我也不知自己还能为她做什么。”
她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