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可是隔了两千多年的光阴。
“这不需要多细,任何一个人不断的送走亲人、朋友、族民,身边的每一个人,虽然长生种也会如此,但长生种无论送走多少人,他们都很清楚死亡终有一日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死亡是所有人的恐惧,却也是所有人心灵上的安抚与最后的港湾。但这种精神安抚,炎帝没有。”君离总结道。“不论是谁,都难逃疯狂的结局。”
君离解释道:“人只要还活着就需要交际,只要交际就会产生感情,不论多寡,都是感情,而有了感情就会为死别而伤感难过。但智慧生物对于坏情绪的承载能力是有极限的,不论是短生种还是长生种都不例外,哪怕是看似比短生种更能承载时光洪流摧残的长生种们,也只是因为自己身边很多人都是长生种,坏情绪的总量是差不多的。”
得到了长生的炎帝所承载的坏情绪并非简简单单的超出承载能力那么简单。
辛筝想了想,问:“那炎帝要是活到了如今,你觉得她会是什么?”
君离回道:“要么疯了要么不是人。”
辛筝流露出混合了怜悯、敬佩、警惕、担心、庆幸等意味天差地别的神情。
君离什么都看不到,但莫名的能感觉到三分。“她还活着?”
辛筝回道:“不知道。”
君离想说什么,但张嘴又什么都说出来,最终只能道:“不论她是死还是活,后人的日子还是得自己过。”
辛筝忍不住笑着抱住君离亲了一口。“你心态可真好。”
君离搂着辛筝道:“生活就是这样。”
“但能想通的不多。”辛筝笑道。
日子还得过,不论元未来如何,现在的人都干涉不了,既然想了也不可能想到办法,不如暂且搁置,当下该干嘛就干嘛。
在君离将东迁记复读了两遍时队伍终于抵达辛邑。
尽管辛国已经除国,但辛氏的宗庙仍旧保留着,避免了王祭时王带着公卿百官来祭祀却不知道上哪祭的尴尬情况。
虞与君离,前者从辛筝还是垂髫稚子时便跟着她,后者与辛筝相处太长,对辛筝的三观太清楚。或直接或间接对辛筝这一家子的恩怨有所了解,都很担心辛筝在王祭时闹什么幺蛾子。出乎意料的是尽管隐隐透着古怪的好奇与期待,但辛筝非常老实的完成了王祭的流程,直到祭祀结束才于人后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君离下意识问:“怎么了?”
“棺椁的盖子居然没掀起来。”辛筝一边脱身上繁复沉重的礼服一边怅然道。“看来亡者除非化为邪灵,否则是真的影响不到现世。”
君离噎了下。“你好奇与期待自己的祖先掀棺而起?”
“没见过的东西,多少会有点好奇。”辛筝道。
正常人都不会对这种事产生好奇心,君离无语道:“他们好好的掀盖子作甚?”
“被我气的啊,千年养蛊,就为了选出最强者统治辛国,让辛国国祚绵长,不为人所灭,如今辛国没了,我想想都替他们心酸。”辛筝以一种近乎吟咏的声调道。
君离怔了下,道:“我觉得他们应该会为你骄傲,你是第一个出自辛氏的人王。”
在王位被上层氏族垄断之前还没有辛氏,辛氏诞生的时候王位已经很难被中下层的氏族获得,千年来辛氏一直都被隔绝于王座之外。
“那可不一定,方国是自家的私产,帝国可不是。”辛筝轻笑道。“家族高于方国,方国高于帝国,这才是人的常态呀。”
“也不至于世人皆如此。”
“大部分人皆如此。”辛筝道。“不说这个了,你把衣服换了陪我去个地方。”
辛筝说着将一身衣服扔给君离,君离接住摸了摸,是很普通的短褐,没有任何文饰,除了料子是细葛,与寻常氓庶的服饰并无差异,穿戴起来也很方便,君离摸索着换衣服。
辛筝也换了一身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