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筝非常谦虚的表示自己德行不足,拒绝了。
王非常想点头表示孤很赞同你的话,正常人哪搞得出今天这一出?但理智还在,知道该干什么,非常配合的吐出自己的台词:“这些年你为帝国尽心尽力,孤与万民都看在眼里,吾等相信你一定会干得更好。”
王的语气非常诚恳,公卿百官也相劝,奈何辛筝铁石心肠,仍旧拒绝,不仅拒绝,还列举了一串其它人选。
比如防风侯。
比如扶风侯。
比如高辛侯。
比如太昊侯。
王一个一个的驳了回去。“防风侯?国虽大,好战必亡,他就没消停过。”
穷兵黩武如辛筝,打完了宁州都还知道该缓缓步子,准备用十年时间来休养生息,防风国就不了,歇了没两年就再次开战,只是没对着辛筝,而是对澜州的诸侯们。
王很能理解防风侯为何如此,防风国的体制是纯粹的耕战体制,一旦停下扩张的步伐,这辆战车会以惊人的速度崩溃。
辛筝也是近似的体制,但辛筝每次打完都会进行调整,在战与不战之间寻找平衡,隐患反倒没防风国那么大。
“扶风侯,囚父之徒,安能托付信任?”
国力也是现下四个人选中最弱的,濁山国被南北夹击时,为了防止扶风国救援濁山国,辛筝与防风侯都派了人联络盗趾军、高辛国以及澜州其它诸侯,说服它们功打扶风国。
扶风国与濁山国关系特殊,守望相助,一者要倒霉另一者必定施以援手,这也给两国多年屹立不倒增添了筹码,想要灭这两个国家中的任何一个就必须同时讨伐两个国家,不然打到最后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对手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扶风侯被盗趾军与高辛国联手讨伐,被揍得不轻,短时间内缓不过来,加上高辛与防风都开始蚕食澜州,扶风国的灭亡是必然,就看它的底子能让它支撑多久。
“高辛侯,孤从未见过如此穷兵黩武之徒,太昊侯,叛逆之后。”一一点评完了,王总结道:“且不说他们根本不如你,便是他们的身份也是问题,青帝留下祖制,诸侯不可继承王位,除非他们愿如你一般深明大义,自请除国并入王畿,否则永远都不会有资格继承王位。”
辛筝仍旧推辞,王继续劝。
如是再三,辛筝还想继续推辞,王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事不过三。”
戏精也有个度。
辛筝思忖了下,觉得三辞三让也够了,遂勉为其难的接受,充满感激的行礼。“万民如此信任吾,吾定不负万民信任,有生之年必倾尽所有令人族更加强盛。”
王欣慰的扶起辛筝。
青婧轻轻的鼓掌道:“完美的表演。”
元笑道:“但能稳定人心。”
青婧无法反驳。
法理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不能没有。
青帝继位时那么多人想把她拉下来,但谁也没能成功,是因为青帝很厉害,但青帝再厉害,刚继位那会儿除了炎帝给予的法理,她什么都没有,然正是法理让她有了与各方势力博弈的筹码。
尽管炎帝是元的前身,但辛筝也没法从元的身上将已经死去数千载的炎帝挖出来重新授予自己王权法理,便只能另辟蹊径。
就结果论,辛筝这招很有创意。
解决了法理问题自然就是继位典礼,人王的继位仪式有着一整套的繁琐流程,持续至少一个月。
辛筝以前没关心过这种问题,在此之前她唯一的继任仪式便是继位为辛子的仪式,但那会儿辛国不是大国,爵位又低,没有底气僭越,因而辛子的继位仪式老老实实按着礼法来的。
白帝时颁布的礼法雏形不仅仅有王侯贵族应该吃什么穿什么,还包括了继位仪式,而白帝颁布的规矩自然也会贯彻她的风格核心:不浪费。
就很精简。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