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多谁就是王,哪怕是兵强马壮者为王的白帝也是大部分人族的支持下登上王位的,毕竟她的兵马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兵源、粮草、管理人手....无一不需要大量的支持者才能做到。
也正是这一核心本质给了辛筝钻空子获取王权合法性的机会,但——
“道理我都懂,但我从未见过谁能将选王给搞得如此清新脱俗。”被征用以用于投票的蹋鞠场里,跟在王身边照顾王的身体以防万一的元由衷的赞叹道。
因为是现任而必须出席投票的王嘴角抽了抽,很想点头附和,却又顾虑到下首处坐着的辛筝忍住了。
泱泱元洲两万载,着实没出现如此清新脱俗的选王方式。
不一定绝后,因为江山代有人才出,谁也不能笃定不会出现比辛筝更骚的,但此时此刻骚得着实空前。
如何保证最终投票的结果一定是辛筝?
答曰:投票的人只有两个选择,辛筝以及弃权。
不同于过去几千年里每次王位更迭时王位的候选人门胆有一长串,这一次候选人名单上只有一个名字:辛筝。
不投票视为弃权,投票但不投给辛筝的,因为候选名单上只有辛筝,投给不在候选名单上的行为属于乱投,乱投等同于弃权。
比起王与元,因为王位更替需要巫女当见证人而从青州赶回来的青婧却是一派谈然:“无耻但有效。”
王扶额。“那以后呢?”
这种方式可以让辛筝获得一定的合法性,但辛筝要怎么保证以后?不是每个人都能与辛筝似的做得如此无耻还能理直气壮没人敢置喙。
这无耻的一幕不是辛筝心血来潮用来应付世人的,她从去岁的年初就开始做准备,一直筹备到了今岁。
仅从投票上就能看出来她很认真。
每位贤良代表当地的成年人,但他们无法代替后者投票,至少法理上不能。
投票在地方上就已经解决了,氓庶们投了票,然后贤良带着投票结果来帝都。
国府会根据地方上回报的人口和户籍来算出当地有多少有投票权的氓庶,然后与贤良带来的结果进行对比,初步判断这个结果有没有大的问题,至于小问题,距离太远,没法跑过去挨个问,只能凑合着用。
每位贤良带来的投票结果进行汇总便是最终的结果。
当然,鉴于辛筝给的候选名单上只有一个名字,结果是毋庸置疑的。
让王觉得不安的是辛筝搞成这样显然是准备以后每任王都这么继位,未来的王压得住这种无耻做法吗?
没有足够的实力,这种做法很容易被人攻讦法理。
元道:“她只是让氓庶参与又不是让氓庶真的拍板做决定,挺好的。”
王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这种做法太无耻了,未来的王压得住异议吗?”
元不以为然。“只要候选人不是啪的从天而降,那就压得住,如果压不住,那只能说明帝都对地方失去了控制,而那样就不是继承方式的问题,而是国家本身病了,需要大破大立,那个时候什么继承方式都没有意义。”
因为从地方上赶来的贤良共有八千多位,投票汇总从清晨开始进行,一直到暮色四合时才结束。
有四成的人口投票辛筝继位。
哪怕结果在辛筝制定规则时便已注定,所有人也为这人口比例感到惊异,四成人口,连总人口的一半都不到,但这得考虑一下辛筝定的门槛。
未成年的没投票权。
成年但尚未服役的没投票权。
两轮筛选下来,至少一两成的人口是没有投票权的,再加上不是所有氓庶都会关心此事,不关心自然不会投票,不投票就视为弃权。
如此情况下辛筝还能得到四成人口的支持,堪称奇迹。
一把老骨头在春寒料峭中熬了一整天的王颇为怅惘的宣布了结果:禅让于辛筝,择日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