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你也突破了?”辛筝问。
“对啊,比你早点,三个月前,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君离道。
“改天吃大餐庆贺一下。”辛筝道。
“我打听一下条邑哪家食肆幌子多,到时一起去吃。”君离在辛筝点头后继续道。“说起来,第四境后天返先天,寿可两百载,你如今才三十七,正是青春年少,年纪轻轻的不要感慨什么老了,我比你还年长呢。”
“咱俩不一样,你是长生种。”辛筝有些失神,不同于她因为习武而维持年轻的容貌与健康,君离的年轻是真正意义上的年轻。
莫名的,她想起了画旬,那个在南溟守着画的鲛人。
“我也没长寿到龙伯和羽族那般程度,只是比普通人略长一些。”君离道。
辛筝道:“那很好,我死的时候你也会死。”
君离疑惑。
辛筝道:“我死的时候想拉你一起死。”
君离点头。“没问题,不过要提前给我时间安排后事。”
沃西那么大一个摊子,他撒手可以,但不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撒手。
辛筝无言。
君离将辛筝的头发往前面拢了拢:“还有别的白发吗?”
辛筝瞄了眼。“并无,怎么了?”
“生了白发,除了拔掉,还可以用墨汁染成黑色。”君离道。“你的头发又浓又软,手感甚佳,若是秃了,太可惜了。”也影响他抱辛筝时的感受,至于白发显老,且不说不管是白的还是黑的他都看不见,就算看得见,君离觉得满头白发也好过头顶锃光瓦亮。
“能不提秃吗?”辛筝不悦。
秃啊秃的,让她很容易想起自己早些年大把掉头发的事。
“好好,我不提,我给你染头发。”
因为只有一根,染发并不难,只是墨汁易褪,且辛筝每日都要沐浴热汤,如此一来每天都得染。心知辛筝不愿浪费时间在这些琐事上,为辛筝绾好发后君离道:“回头我问问阿母和友人,神裔氏族有没有什么给头发长久染色的东西。”
神裔氏族内部什么特立独行的品种都有,保不齐就有研究怎么给头发染色的。
“你又看不见,怎么如此在意?”辛筝不解。
“兕子很美。”君离道。
“你又看不见。”
“我是眼盲,非是心盲。”君离摸了摸辛筝的发髻,确定没歪,再摸了摸木钗,也没歪,遂低头亲了辛筝一口。“行了,让侍女们进来吧,再不洗漱吃饭你就要迟到了。”
辛筝摇了摇铃铛,侍女们很快端着盥洗用具以及朝食走了进来,一部分将盥洗用具放到辛筝面前供辛筝取用,一部分则开始往室内食案与书案两用的案上铺上布巾,再将各色朝食摆在案上,让辛筝刷牙洗脸后可马上用朝食,不耽误任何时间。
君离顿时对辛筝的生活作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也太节省时间了。
一同用了朝食辛筝便去前朝工作,议事、批奏章,唯一的变化便是奏章上呈报的内容。
兖州又旱灾了,伴随蝗灾,坏消息一大堆。
好消息也有,旱灾是大范围的,不仅兖州,别的州也有,大家一块倒霉,证明天行有常,不为善存不为恶亡这话是真的有道理,在天地的眼里,管你是什么人,是人还是非人,统统一视同仁。副作用是,天灾会催化国家内部矛盾,而战争可以缓解这种矛盾。毕竟矛盾来自于人性需求的矛盾,解决不了矛盾便解决人,没毛病。有问题的是被用来解决矛盾载体的对象是兖州,这场战争更加没法通过坐下来谈谈解决了。
之前征的十五万新兵已经训练好了,没接受过训练的氓庶直接送上战场,死亡率太高了,因而辛筝规定新兵必须接受一段时间的训练,恶补一通战场生存的常识才能开赴前线。
训练好了自然也该开赴前线了,这是早就定好了的事,辛筝提笔批了这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