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容易放下,死的都是自己的血亲,还不止一两个,甚至都不止一两代,谁放得下谁就是没良心。
在联军时还有将领压着,如今没人压着自然就不客气了。
这些战俘按着各自出身的国家拉帮结派,偷偷给有仇国家的难友找麻烦,这回便是一伙战俘往另一伙战俘的肉里面放了几只虫子加餐。
吃到一半吃出一只虫子甚至半只虫子的心情可想而知,于是有了鯈看到的群架场面。
鯈翻了翻战俘营的纪律,找到了对应的条例,罚给难友加餐的俘虏明日多砍几捆柴,吃了虫子的也同样要罚,因为打群架是不允许的,但鉴于是受害者,所以罚得轻一点。
至于加了料的肉汤,鯈瞅了瞅,发现加餐的虫子是蚂蚱,即蝗虫。
送进战俘营之前每个俘虏都被搜过身,所有危险物品都被收了起来,想投毒也没有工具,甚至想跑或是走远点务色工具也得考虑一下脚上的镣铐。
加料便只能用平时手边能够弄到的东西,最常见的可不就是蚂蚱。
陶瓮里的肉汤用料很足,肉不仅多,大部分还是肥肉,待遇好得让鯈怀疑这些人是否俘虏。
俘虏除非出身尊贵,否则都是等同于奴隶的,哪有给奴隶吃肉的好事?虽然是好几天吃一次,那也是吃肉,他们自己也同样是好几天吃一次肉。
言归正传,也因为肉放得多,汤很浓,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里头的蚂蚱。
鯈用没绑夹板的手执箸,夹了一只蚂蚱送进嘴里,用充满怀念的口吻道:“味道听不错的,有点像虾子,你们确定不吃了吗?如果不吃的话就给我吧。”
做为伤员正需要补充营养,医嘱都让他多吃肉。
一名俘虏轻蔑道:“你要吃的话就拿去吧。”
鯈瞅了瞅俘虏的皮肤与手,再看了看俘虏脚上的脚镣,也不是所有俘虏都会被带上脚镣。倒不是不想,而是没那么多脚镣,因而优先给武者和精锐甲士戴,这两者不论哪个都是素日里不缺衣食的脱产者。
平日里经常吃肉,自然看不上虫子加餐。
鯈估摸着这位在战俘营应该还没呆太久,还没明白肉的珍贵。战俘营伙食虽管饱,却不会惯着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毛病,多吃几顿野菜自然会明白的,但别人傻跟他没关系,鯈不客气的将虫子和肉一并吃完了。
第二天,俘虏又打架了,这回不是两伙人打,而是好几伙人的乱战。
鯈瞅了瞅,发现这回打架的不是按国家来分的,一边是徙卒,一边是甲士武者。
一番询问,发现思路开拓可能是智慧生物的共性,反正他头回知道战俘营里还能做生意的。
战俘营里日子不好过,每天都要干活,徙卒们还好,只要伙食管饱,干活都很积极,但素日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脱产者们却受不了每天干活且只能吃麦食的日子。
谁开的头已经不清楚了,反正有一部分徙卒与甲士和武者做起了生意,前者帮后者干活,伐木时偷偷猎一些雉兔给后者加餐,后者则将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如丝衣、金银、玉饰、宝石....这些给徙卒。
虽然这些甲士与武者身上那些镶嵌的值钱物品随便一件就能买很多个奴隶伺候起居,但卖方市场,定价是卖方说了算,爱买不买,不买就滚。
有人想赊账,但徙卒们拒绝赊账,都不傻,以后能不能回国还不一定呢,哪怕能回国,别人是贵族,自己是氓隶,赖账还是轻的,就怕杀人灭口。
不能赊账的结果便是还没离开战俘营便开始出现赖账,以及武力威胁徙卒帮自己干活的情况。
鯈面无表情的将所有人都给罚了,回过头好奇的问袍泽。“搜身的时候居然没人拿走他们身上的值钱物件?”
袍泽道:“纪律只准没收他们身上的武器和甲胄,拿那些值钱物件是违法军纪的。”
鯈:“....不是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