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洞,众人见了不免会思考法律这玩意它靠谱吗?甚至于产生法律等于厕纸的等式。
制定规则的人带头钻法律漏洞,若是被发现,用膝盖想都知道那会更美。
自己制定规则,别人遵守,自己不用遵守,很美,美得哪怕是想做如此美丽的梦都极考验技术。
辛筝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便无法让下面的人帮忙,只能自己搬了厚厚的辛律慢慢踅摸漏洞,然而法律最大的特点在于它是需要不断完善的。
尽管最初只有一两百来条,但过去近三十年,辛国负责完善法律的人才们都很勤奋,也可能是氓庶们孜孜不倦的帮助。反正在双方的努力下辛律已经分出了好几个大类,每个大类下面又有小类,每个小类都少则数十条多则成百上千条,厚度惊人。
辛筝挤出睡觉的时间啃了一个时辰便只剩下问候望舒那个混蛋祖宗一万代的冲动。
将厚厚的辛律合上,辛筝决定换个思路,自己不一定要死磕法律漏洞,无罪不一定是因为没犯罪,也可能是合法。
想到就做,辛筝马上去寻王。
“王你介不介意我给赫胥翻案?”
屠杀令之下鸡犬不留,因而就如何使用也很慎重,必须巫女与王都同意才能实施。但即便如此也很少使用,哪怕罪证确凿,大部分的王与巫女也不太想动不动屠城,往往将首犯全族给屠了就罢手。
赫胥之事,辛筝分析是正好赶上趟了。
太昊琰自立为王严重打击了王权,在帝国的身上割裂出一道巨大的伤口,赫胥又来这么一出,不屠不足以捍卫帝国的权威。
各种因素累积,不管是谁出现在那个位置上都只能悲剧,这是必然。而出现在那个位置的恰好是赫胥,于是赫胥成了受害者,这是偶然。
但不管赫胥悲剧的背后有多少深层原因,下令的都是王与巫女,要翻案自然也要考虑一下这两位的意见。
巫女无光已死,死人的意见可以忽略,但王还活着。
“为赫胥翻案?”王不解。“为何要问我?”
“因为一旦翻案你的名声....”辛筝委婉道。“会不太好。”
大概率能与当年被白帝给醢了的那位扶风篡王肩并肩。
王反问:“孤若反对,宰辅会如何?”
辛筝想了想,回答:“王身体有恙,需静养。”
“既如此,何必多此一举?”王无语。
辛筝道:“你我是合作者,只是你的价值及不上望舒,故而在此事上被我舍弃,但你我在别的事上还是可以继续合作的。不论如何,为了大局,我都不希望你我翻脸。”
王叹道:“大局为重,孤当年下屠杀令时亦是如此说的。”
辛筝道:“既如此,还请王继续大局为重。”
王佩服的笑道:“你真坦诚。”
辛筝道:“待人以诚是美德。”
“如此自信?”
“王你为这个帝国赔上了自己的一切,你没有回头的路。”辛筝叹道。“不论对错,你都只能一直大局为重下去,否则你这一生所做的一切便都没有意义了。”
王默然须臾,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昭告天下公审巫女,不过在公审之前要为审理赫胥旧案。”辛筝道。“给世人上一堂谁有罪谁无罪,因何有罪因何无罪的课。”
公审定在了亘白1135年的孟夏,给天下所有感兴趣的人赶路的时间,为赫胥翻案则定在了孟春。
场地借用了条邑的蹋鞠楼,可以容纳两万人。
八百诸侯的使者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辛筝请来见证,王畿以城为单位,每个城都要派一名代表来见证,剩下的位置感兴趣的庶人都可以来看,不收门票费。
因着望舒的缘故,赫胥旧案这一桩过去了快四十载的旧案这两年也被人翻了出来,别的地方不好说,但在王畿因为邸报的缘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