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丸投掷般飘然而去。
盂贤一笔点去,已是运上全力,笔端虽是柔韧之极的狼毫所制,在灌注内家罡气的情况下,何异于刀剑,笔势走空,被陆云斜拂之力改变路径,自石狮左眼插入,有眼贯出,石屑纷飞,居然来了个对眼穿!
望着千手阎王陆云倏然逝去的方向,盂贤快然拔出竹笔,恨声道:“可惜没点中他……”
未待他讲完,孔圣已截住话头道:“贤弟,不要废话,你我有负大人厚望,筋斗栽得忒重,还是回南海去罢!”说毕携起盂贤之手,便欲离去。守备将军见状,趋前一步,伸臂挡住,道:“二位且慢,非是二位武功不济.而是那小赃忒是邪门儿,不知用的什么邪术封人穴位。本将军相信那小贼若凭真实武功,定然不是二位对手,又何必如此气馁,欲要退出江湖,弃本将军而去?”
孔圣喟然长叹道:“将军有所不知,这位千手阎王陆云,在江湖中大名鼎鼎,封住我们穴位的功夫,也是正宗武林绝学,想必是传闻巾他赖以成名的指捻蚊须针手法。若是这位少侠用上‘万蚊无须’手法,我们在场的百余人,只需他挥手之际,皆得被射毙当场。既然讧湖中有如此高人,我们兄弟已是心灰意冷,还是趁早回南海修炼,莫要于江湖之中丢人现眼的好。”
张守备刚要开口,盂贤接言道:“将军,我们兄弟本呈海南派嫡传弟子,本派如今硕果仅存的长老孔师祖,与这陆云本是忘年之交。今日,我们兄弟得罪了他,便是得罪了孔师祖。
岂能再于中原逗留下去,这便得返回南海面壁反思。”
张将军道:“二位何必如此,我们闭门家中坐,都是那千手阎王陆云惹事生非,你们何错之有?如果说面壁思过,应该是他陆云,而不是二位。将来见到你们的祖师,本将军倒要叫他来评评这个理。”
陡峭如削,云缠雾绕的山径上,一位瘦长身材,面色白皙的锦袍少年,艰难地攀援而上。
少年身体孱弱之极,双手抓紧藤条,双足乱蹬,寻找落足之处。紧要时非仅手足并用,而且还得用口衔住山藤,这才不致坠落。
努力爬过—段险路,他吁了一口气,扯扯已汗湿贴在身上的衣服,躬腰蹒跚前行在荆棘丛生的山腰。额头汗珠成串落下,双手已被荆棘划破,满是殷殷鲜血,但那少年仍是目现坚毅神色,头也不回,只顾向雷音谷方向披荆斩棘而去。
无独有偶,在山峰另一侧,也同时有位身姿婀娜、体态曼妙的少女,也那般吃力的向雷音谷旁峰顶攀登。
随着骄阳渐近中天,两位攀登险峰的少男少女,亦不断接近峰顶。终于,二人同时攀上厂险峰,凑巧之极,竟又不约而同走向峰顶的同一处,那下面便是常发出雷音的雷音谷。
峰顶奇石突兀,乱崖峥嵘,故此他们彼此谁也没见到谁。
那少年临渊跪下,恭敬至极地叩了三个头,紧贴在背上的湿衣跟着向前移,直起腰时,则堆起许多褶皱。
但听他诚声祷告:“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谷中的山神,求你保佑弟子同最心爱的姑娘公孙晶芸结成白发夫妻,一生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弟子反对父亲那般强硬的做法,强抢公孙姑娘,这般无理之事,岂非在帮弟子的倒忙。晶芸定误认是我的主意,如此好事怎谐!”
那少年又接连叩起头,道:“弟子虽然身为膏粱子弟,在寻常人眼中,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而且朝三暮四。但弟子这回喜欢晶芸是真心的,拳拳赤诚,唯天可表。此心恨不能掏出让晶芸姑娘看看,我好苦恼无奈。山神爷爷垂怜,使晶芸明白弟子如此痴心,不再对弟子如冰霜之冷。”
此少年正是张将军之子。府中忙着为其布置新房,他却来这里祷告,怪不得满府寻他不见。
与其同时登上山峰的绿衣女郎也在附近。这少女刚要跪下,听得右侧不远有人叩头之声,怔了—怔,愕然睁圆美目,似受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