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码归一码,她其实没想搞连带。
比如于娇之前害她姑流产,那么在于娇自己自食其果后,这一码,就算是还了。
她不会再挖空心思撵着撵着的去算计于娇,去痛打落水狗,不是豁达,是没那闲工夫和不值得的人耗。
所以同样的道理,对于李母,沈锦只想在李母最膨胀的时候给她‘一刀’,让她好好‘出出血’。
剩下的,李母自己就能折磨死自己。
这也是沈锦之前为什么会把她姑以前在李家受过的苦搬出来说的原因,不是为着控诉。
也不是搏同情。
她只是想让李母从今往后每一次想起这五百块钱的时候,都夹杂着对她姑的悔恨。
即使这悔恨很复杂,不能说是真心悔过,估摸着只会想假如当初她身为婆婆,对沈念念好一点。
是不是沈念念侄女就不能把钱拿走?
假如她没那么磋磨沈念念,是不是沈家人就不会对她那么记仇……
哪怕这些懊恼并不是出自李母真心的悔过,可只要李母陷入这样的‘自责’。
只要她每每想起这五百块钱,就会下意识想到她当初不应该那样对沈念念……
只要老太太抓心挠肝的难受。
那对于沈锦来说,就又是找回来一码。
李家老太太心眼小,只要在她心里放一粒‘砂子’,她自己就能堵死自己。
……
就像沈锦刚才在心里惋惜的那样,她来医院之前,也曾想过事情本可以简单解决——
比如李家人还有良心,在她刚提起她姑在李家受了多少苦的时候。
他们会基于愧疚,自己识相又主动的提出补偿。
可终究是她高看李家人了。
沈锦:“我们其实没必要非得撕破脸的,只不过我给过你们机会……你们也不中用啊。”
那今天过后,李家连带着会变成啥样,可就和她沈锦没有关系了。
谁让李母不见棺材不落泪呢。
她原本想针对的,只有李母一个人,是对方非得逼着她把问题扩大化。
听到这话,李母心里忽地升腾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沈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撕破脸?你想怎么撕?”
“不想怎么撕。”沈锦闲适地坐在凳子上,“只是我恰巧听到一个消息,我觉得你们应该很感兴趣。”
“说个提示词——李国全。”
“我二儿子咋了?!”别看李母拿到五百块钱后没想过还给自己二儿子。
但当妈的,咋可能真不在意自己的孩子。
再偏心,再一碗水端不平,那也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啊!
“他越狱了。”沈锦平静地把‘炸弹’扔出去,然后悠然的看着李家人被‘炸’得完全失去表情管理。
李母是担忧,李家大儿媳和于娇则是全然的惊惶。
就连李国正,陡然听到自己二哥越狱了,那脸上的表情都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一言难尽。
他二哥逃出生天,作为兄弟,按理来说他应该替二哥高兴。
可李国正此时不仅笑不出来,他甚至想破口大骂,骂他二哥不安分,骂他二哥都不如死了……
一片死寂里,沈锦坏心眼的又强调了一遍:“是越狱哦,不是出狱,啧啧,真有能耐,也不知道会不会连累你们全家。”
“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跑就跑了,你们有家有工作的,可没他这么潇洒。”
咣当。
是李家大嫂慌乱间扫掉了床边柜上放着的暖壶。
暖壶破裂,震醒了所有被惊在原地的人。
陈锄子:“好啊!那孙子这是自己找死啊!”
眼瞅着李家人本就难看的表情在听到这句话后更是难看了几分。
沈锦忍着笑,偏头对着她锄子叔清咳两声,提醒她锄子叔幸灾乐祸不要这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