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影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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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单飞面前,来人操着地道的殇州话,先是嘴里喷豆子般的骂了几句脏话,而后将傻站着的单飞拉下土包,用手指着后者的鼻尖恶狠狠地说道:
“老子破例让你进军营,不是让你在战场上发愣送人头的!”
单飞顺着那人指甲盖藏满血渍的手指往上,看到了那人纷飞的唾沫和黝黑的面庞,虽然满脸血污却依然可以辨别得出,这便是领自己进军营的百长张三黑,兄弟们更喜欢称呼他为黑爷或黑头。
见到单飞依旧发愣不说话,张三黑一下就怒了,啪的一声就甩了个巴掌在单飞脸上。
“小子你tm的聋了!?”
单飞咬咬牙,眉宇间有些痛苦之色,但眼神中没有羞辱与愤怒,而是逐渐清明起来,一道有些稚嫩的声音从少年口中传出:
“刚刚不知道被哪个王八羔子砸了脑袋,所以有点晕……”
张三黑打断了单飞的话语,语气生冷得像是在质问一个囚徒:
“还握得住刀吗?”
单飞点点头,眼神下移,看到的是那把自己始终紧握着的半截朴刀。
“那就干他娘的!”张三黑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语,“那就去杀光这些卑贱的北方蛮子!这里他妈是战场!没有会因为你是个十二岁的小屁孩,就对你手下留情!他们只会认为你是个同他们一般嗜血的侏儒,而后毫不犹豫地割下你的脑袋,最后悬挂在骚臭的马屁股上!”
“你tm要是不想死,就先去砍下他们的头颅!”
张三黑说完这句话后,便如饿狼般蹿出土包之下,脸上带着咬牙切齿的表情,此时的他就是一匹带刀的饿狼。
应该说战场上的都是狼,因为只有最凶狠的狼才能活下去。
单飞只沉默了一秒钟,便毫不犹豫地带刀奔赴战场。
那高高跃起的身姿,在阳光照射下俨然像一只捕蛇鹰。
雪山上的捕蛇鹰不止会吃兔子,更会吃狐狸,被逼急了还会吃狼。
——
“啊——”
伴随着一道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一位人族将士被一个蛮人砍断了双臂,从断臂出涌出的血液刚一触碰到极寒的空气,便在瞬间化为了缕缕白烟,但这缕白烟不是象征母亲做好的晚饭,只是映衬着人的凶残与肆虐。
蛮人的刀大多都是弯刀,与人族制式的长直刀不同,身为游牧民族的蛮人常年陷落在部族征战之中,他们不需要用刚硬的剑锋刺穿厚重的盔甲,反而微微弯起的刀锋弧度,能帮助他们更快地割开层层叠加的毛皮,最后顺畅无比地割开另一个蛮人的咽喉。
站在断臂人族将士面前的蛮人,并没有立刻杀死他眼前不死也废的人,而是魔怔般大笑起来,甚至眼角流露出泪水,最后上下嘴唇不断触碰,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那个蛮人双手高举弯刀,犹如朝圣般振振有词地念叨个不停,似乎他口中的话语能够掩盖战场上的厮杀声,蛮人看着断臂人族将士的眼神中,闪烁着难以言表的激动与兴奋,犹如看到了祭祀中被大卸八块的牛羊。
据说在战场上停刀的人活不过三秒。
一道黑影突然蹿到蛮人背后,那蛮人前一秒还在兴奋地大张手臂,后一秒便惊恐地伸手往脖颈抓去,甚至情急之下丢掉了手中的弯刀,看来是怕自己砍了自己的脑袋。
他的眼神中自然难以掩饰惊恐,他此时心中无比希望,那只是一条从树上掉下来的蛇。
但这不是密林,自然没有突兀而起的高高树木,自然没有盘旋在树杈上,耐心等待猎物上门的吞鸟蛇。
那是一个人。
一个还没有马背高的人。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人手上握着一把刀,而在战场上刀能决定所有人的命。
那把刀直直地插进了蛮人的后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