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衍嘛,一个废物,构不成威胁。
“陆兄!我来看你了”希和函故意把这句话扯得悠长洪亮,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来看望陆晟冕了。他刚迈进屋内就转身关上了大门,美曰其名“入秋后天寒切勿染了风寒”。
大门刚关上他便换了副嘴脸,他站在床旁居高临下的看着陆晟冕。刚才那股子热情劲也退的烟消云散,眸子中尽是算计,他把声音压低“哎呀陆兄,你也算是光明鲜亮了一辈子了,怎得暮年落得了如此下场”。看似怜惜的语气在这时变得刻薄了几分,他从旁边扯了一把凳子坐在旁边,床上的陆晟冕如今病入膏肓已经唔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他瞪着双眼看向他,也许是意识到了危险,全身细胞都紧张了起来。希和函轻笑了一声,抓起一旁的橘子慢慢的剥起了橘子皮。
“当年那场恶战,东道帮能战胜万千人马的**帮那算得上是史无前例,你说为什么**帮万千大将一夜之间全部恶疾缠身?为什么问遍天下名医却无一人能治?”希和函坏笑着说完了这句话,他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中不知何时蔓延上了恨意,手中握着的橘子也被捏紧了几分。他转念间用恶狠狠的看着躺在床上病恹恹的陆晟冕,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这句话“若不是我,若不是我的宝贝,你能坐稳这帮主的宝座?当年我顾全兄弟情意同陈邦一起辅佐你上位,我不惜用千古秘籍日夜琢磨蛊虫让那**帮全军覆没,不然你能有今天这般风采?可你呢!你非但不领情还痛骂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倒好你坐享渔翁之利,就连那陈邦也跟其受荣,而唯独我!我却是那个鄙劣为达目的不惜代价的无耻之徒!”说完希和函的语气中又变得有几分悠扬了,他慢慢的剥下一瓣橘子送到陆晟冕的嘴边,略带恨意的咬着牙笑着说“陆兄啊陆兄,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
陆晟冕别开头,闭眼,不去理会他。可这一幕彻底激怒了希和函,他用大手抓过陆晟冕的脑袋,陆晟冕如今枯瘦如柴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希和函掰开他的嘴把橘子塞了进去“吃!给我吃!为什么不吃?我最烦的就是你这幅永远都高高在上的样子!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要不是我东道帮能有今天吗!!!”。陆晟冕被挤碎的橘子汁呛到了,他激烈的咳嗽努力的呼吸着,他就像一堆杂草一样,这几下轻轻的咳嗽都像是能把他吹散一样。好不容易顺过了气来,他拼劲全力力气说出一句话来“亦正亦邪,是非要分”。
希和函努力隐忍着恨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消化着这句话。许久后,双眼再次睁开已经是满目猩红了“好!好一个正义使者,可惜了,你这正义了一辈子最后要卑劣的死去了”。希和函说着展开紧捆着的袖口,一只小小的壁虎爬了出来,壁虎歪着头眨着红彤彤的眼睛看向陆晟冕。希和函拿起壁虎靠近他,笑声变得几乎失控“怎么,害怕了?这可是你最看不上的蛊虫啊,没想到吧,没想到会死在它的手上吧”。希和函把壁虎转过来面向他“陆兄~我念旧情便只拿来了这只小小的壁虎来吃你功力喝你肉血,不然,我定会拿那只身粗如棍的长蛇,让他在你体内翻咬!”说完就把壁虎丢到了床上,他幸灾乐祸的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陆兄,来生再见”。
壁虎灵活的钻进他的耳朵里,陆晟冕紧闭着双眼,咬紧牙关承受着这蚀骨之痛。他能感受到这只壁虎已经钻破他的耳膜向更深处爬去,耳边的一切都变得静悄悄的了,失去了听觉全身细胞都变得警惕极了,被蛊虫啃咬的蚀骨之痛也加重了几分。此时他的心中充满的并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人生过往的一幕幕,过早的没有特别的记忆他也记不太住,他印象最深的便是迎娶自幼喜欢的远近闻名的大家闺秀闫丽琴为妻;闫丽琴怀孕,他们二人站在月光下抚摸着她的肚子畅享着两人的未来;陆知衍的出世;陆知衍调皮捣蛋的一幕幕;以及陆知衍成亲。他的这一生也算是值了,脑海中一遍遍浮现出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