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见他步伐敏捷,出手如电,知是劲敌,连忙侧身躲过,后退一步,拔出佩剑,虎吼一声,复又猱身而上。
刚刚平息片刻的战端又重新开启。王康熟知卫羽手段,从没见他遇到过对手,而此刻在虞延面前,竟不能讨到丝毫便宜,当下拔剑上前,二人合战虞延。
虞延毫无惧色,以一敌二,力量霸道,不多时又取得上风!
“人言这虞延自幼便能扛鼎,看来当真不虚啊!”徐五低声说道。
“更难得的是,他不仅武艺超群,而且进退从容,行事有章法。少年时就当过户牖亭长,肃静乡内;王莽末,天下大乱,他又率乡人抵御流寇,保得一方平安;本朝建立,初被任为细阳令,深受当地父老爱戴,官职由此才迁为洛阳令!”白衣少年道。
吕种早就听说过虞延大名,但却不知他竟勇猛如斯,眼看卫羽等以二敌一,堪堪不支,而那阴枫却丝毫未觉,依旧不依不饶,对着虞延不住叫骂。
虞延大怒,大喝一声,连刺数剑,将卫、王二人逼退数步,突然转身冲到阴枫面前,一把将他的手腕抓住。
他臂力雄厚,虽未觉使力,但那细皮嫩肉的阴枫早已痛得撕心裂肺,王康慌忙上前,放下兵器,道:“明府,有话好说,且莫伤了小侯爷!否则,此事如闹得无法收场,你我俱都吃罪不起!”
此刻,两方人众尽皆停下厮杀,一齐望过来。
虞延道:“适才你等也都看到,本府本想好好说话,可小侯爷就是不允!”
卫羽道:“那马成确实不在此处,请明府先放下我家少主人!”
虞延道:“那马成究竟在不在此,还是眼见为实!”说罢,望向王康,却并无松开阴枫之意。
王康连声道:“好,那就请明府抓紧搜查!”
阴枫却咬着牙,痛得面目扭曲,尖声叫道:“倘若没搜到马成,却又当如何?”
虞延微微一笑,道:“那本令自当肉袒负荆,亲自登门向信阳侯请罪,任凭处置!”
阴枫鼓足气力叫道:“那就快搜!”
吕种听得白衣少年道:“这虞延未免有点托大了!本是秉公执法,理直气壮,可这负荆请罪之约,却又将之转为私情!若这马成果真不在车上,又当怎讲?”
徐五附和道:“正是,况且耽搁越久,事态就越大,一旦信阳侯闻讯赶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说话间,洛阳府公差已彻查过前面五驾车辆,眼见就剩下最后一辆了,邢馥不由得心跳开始加快,鼻头也已见汗,回头望了望虞延,见他不动声色,从容依旧,心下方才踏实许多,转过头伸手去掀那辆辎车的前帘。
刚才还在怒吼呵斥的战场此刻已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将目光一起投在了邢馥伸出去的那只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