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车间过,机油不沾身”的超一流铁布衫和金钟罩。
这会子?就当咱是机床偶尔短路乱响呗:
“走,平安街新开了家东北饺子馆,据说味道挺棒。”师傅话语轻松,说走就走,其实心里却不无惋惜:
要没那些谣言作怪,这主意挺不坏啊!
我一愣,这才想起,女师傅现在算单身啊。
且,据说是一个人住……
我这是想干啥啊我?
双眼不小心扫到身前女人的大长腿,联想前不久的“亲密”救险,我赶紧转移视线——心里却跳得厉害,仿佛迟到的小葫芦邂逅电泳池,撞出火花一把:
难道,难道你还期望世上,有谁能替代江雪?
哪怕,只是暂时性的。
看我大口吃着家常味道的饺子,却很满足(有点装的,掩饰不安),师傅心里波涛澎湃(完全真的,发自内心):
生活要是都这么简单多好?!
师徒俩一时无言,都在默默地埋头围剿各路饺子。
很快,我吞下最后一口饺子,用嘴也是用眼:下了班,拿下工服的师傅,还真有点曲线哦。
这天女人打扮得很文艺:
中分的秀发在脑后扎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还有精巧的珍珠耳环;
淡淡口红下,是墨绿色的长袖T恤,小翻领俏丽得恰到好处;
领口下有层网纱,漂亮的花纹点缀着,更漂亮的是镂空的效果,不动声色地暴露出优雅的锁骨,又平静地衬托着附近两座山丘……
还是文艺青年的鼻祖渊明先生说的好: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这不是我们俩头一次单独吃饭。却是我第一次和脱下工服的师傅面对面用餐。佳人再现,本应由衷赞美鼓励才对,我却在心里莫名下了这样奇怪的结论——
外表小清新,骨子里太忧郁……
我哪里知道,上次喝酒,茹钰落座后,才惊觉自己习惯性地没换工服,精心准备好的那套白恤衫+卡其裤(这是张曼玉在流金岁月里的经典装束),白白落在单位!当时气得差点没扇自己俩耳光。
这一回,她绝不能再犯低级错误:再不改变,工服都要融为她的第二层肌肤。
不,是自己整个人都要沦为工服的内衣了。
可惜今天是临时邀约,来不及流金岁月一把了……
身体可以打扮,心情可以调整,灵魂没法掩饰。
席间,女师傅说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言语中藏不住的落寞,让我感觉,艳遇好像有点挡不住。
一切才刚刚开始……
所谓饺子,不就是新时旧时,交在子时?
“快过节了,谢谢师傅提前陪我过节。当然,您也没白请哦。”我赶紧打破沉默。生怕被师傅发觉咱的目光老在她胸前走神。
茹钰叹了口气,终于公布了自己真实名次。
谁说现在流行排名不分先后的?排序很重要你知道么?
“什么,师傅你排第4,才?!”我脸上的好心情当即雾失楼台,“那第3是谁?这么无耻!”
女人默然。肯定是班长。我随即想到上次莫名其妙的饭局。看来,报告没我名字,不能光归功高层领导。
师傅却在推敲上次的未遂事故:
那台液压机由于好好坏坏,早都是事实下岗了,怎么会突然又披挂上阵?且,还是让新人天阔上?
还有,她无意中听组织干部科的老同学说过,楚天阔顶着一大把荣誉进厂——东大97届校优秀毕业生,校学生会****,兼学院学生会主席、校报资深记者……甚至,还是南阳市93年高考理科探花(第三名)——
涂装厂很久没来这样优秀的毕业生了,故早被当成重点培养对像——别人可以不知道,班长不会不收到风声吧?怎么还会如此大意地安排?
“师傅都不想当官,我做徒弟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