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浦受更这人是个什么人?之前从宋提刑已经分析到这儿了,都说他手下那个高丽护卫有极大的杀人嫌疑,你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了他呢?”
耶律楚材虽然长了一副五大三粗的武人模样,但却一直是个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读书人,从来就没在别人面前这样愤怒过,吓得孙家康把脑袋一缩,好像一只挨了揍的、受了惊的乌龟一样不敢说半句话。
“那不如现在就去把浦受更追回来!”柴安风提议道。
听了这话,缩着脑袋的孙家康,立即把头一伸:“好啊,那我就出马把浦受更追回来,就算追不回,那我一枪打过去也能打他个脑袋开花,像这样的恶贼打死了算了!”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看样子,浦受更已是窝阔台帐前的贵客了,想要捉他,谈何容易?想要杀他,也并不轻松。并且这样会
彻底激怒窝阔台,实在是弊大于利。”
“那总不能就这样把他放了吧?”孟银屏插了句话,毕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里的人里最想查个水落石出的,就是孟银屏了。
“没事的,二夫人还请放心,既然已经知道浦受更的行踪了,要捉他就不会困难,只要他没有隐姓埋名,那不出多久,总归会是二夫人和柴兄的掌中之物!任凭两位揉捏!”
浦受更这人,在窝阔台、史弥远跟前,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但放到别处,他也好歹是泉州市舶司的继承人,也是一名响当当的人物。像他这样的人,想要完全隐匿行踪是不可能的——放到后世的说法流行,那就是除非那人社会性死亡了,否则总有暴露行踪哪一天!
“哼,只要此人露头,我有的是办法捉住他弄死他!到时候他肚子里有哪些坏水?老子不仅能让他说出来,还能让他唱出来,不行老子就亲手把他挤出来!”
柴安风现在还真有底气说这几句话——他现在可是个黑白通吃的人,在宋、蒙、金三国,在庙堂、民间那都有颇大的实力和人脉,想要拿住一个浦受更,问题不是太大。
目送窝阔台和浦受更离开的柴安风,毕竟不能安心在原地扎营休息,而是立即命令手下五百亲兵护卫还是继续赶路,往南方向宋国的方向行动。然而现在天色将晚,柴安风又不愿意兼程连夜赶路,于是便让孟银屏在距离开封以南五十里的一座山丘下扎下了营盘。
自从柴安风深入金国境内,同托雷和窝阔台见面,又入开封城劝降金国皇帝完颜守绪,之后目睹完颜承麟刺杀窝阔台,然后就是窝阔台和托雷兄弟反目成仇,最后托雷几乎被奸人毒杀。
这一大堆事情极为密集地发生在几乎只有五天的时间之内,而就是这短短的不到五天时间,发生了的这一幕幕事件,已经足够让天下大局发生极其剧烈的变化,足够改变原有历史的走向!
柴安风穿越到南宋之后,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经历过些风波了。
可这般连续而又剧烈的变化,依旧刺激着柴安风日益坚韧的神经和大脑,让他虽然极为劳累,却依旧没法安然入眠,辗转反侧到了半夜,还是披衣而起,慢慢踱步来到营帐之内。
不同于蒙古大营的松散灵活,
孟银屏这个见惯了父兄孟宗政、孟珙严整的治军风格的女将军,将一座不大的营盘设立得又是稳固又是紧凑,每个帐篷、每支小队之间都是互有支援、互为犄角。
在这么个严密的营盘里走了两圈,柴安风跳动不安的心脏也终于平静下来了,望着黑黢黢的小山、黑黢黢的平原、黑黢黢的天空,柴安风似有无数的话想要一吐为快,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归结于一句粗话:“唉!我艹!”
古时候应该是没有这句骂人话的,因此耶律楚材把柴安风的这句粗话听成了“我走”。
于是他远远走来,笑着问道:“柴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