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柴家的嫡系子孙,御前免跪是应该的。不过今日哀家帮了你这么个大忙,你小子不该给我老太婆磕个头吗?”
应该。
柴安风现在越看这个老太后越是慈祥,好像是自己的老奶奶一样,撩开袍角便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
待磕到第三个头的时候,柴安风忽然想起姐姐柴念云将要去金国和亲的决定,就是眼前这个老太后提出来的,现在正是一个极好的求情的机会,一定要让老太后收回成命。
因此柴安风鼓足了勇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刚要说话,却见那位慈祥雍容的老太后早已不知去向,一问方知她已经在侍女的陪同下,经选德殿后门回慈宁宫去了。
柴安风无奈,只能向皇帝躬身告了个别,也退了出来。
退出了选德殿,柴安风心头一颗顽石终于落了地,禁不住长呼了口气,却不料外面的的空气是这般的寒冷凛冽,一口冷风入肚,激得柴安风不住地咳嗽。
待咳嗽稍微平定,柴安风举目望去,却见外面的金砖地面早已打上了一层雨水——原来方才殿外已经下了一场透雨,只不过柴安风方才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同史弥远作口舌之争上面,竟然是风声雨声全不入耳。
柴安风叹了口气,自嘲地摇了摇头,却又见一人直挺挺站在选德殿前,正冻得瑟瑟发抖——正是那个被史弥远骂出选德殿的小太监保宁。
柴安风见保宁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湿了,就好像一只
落了水的瘟鸡,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怜悯之心,便赶忙走上几步,问道:“保宁,你这厮是疯了吗?这么大雨,你站在这儿,就不怕得了风寒?”
古时候没有抗生素,得了严重的风寒,发展到了肺炎,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保宁哭丧着脸回答:“回爵爷,是史老相公叫我站在这里,我……我不敢动啊!”
柴安风苦笑着摇了摇头:“你放心,史弥远早走了,你没看见吗?行了,宫里的路我不熟,你送我出门去吧!办完了差事,换一件干衣服、喝两碗姜汤、再美美地睡上一觉,千万不能得病了啊!”
保宁听了这话,心头好像被结结实实地揉了一下,忍不住“哇”地哭了出来。
柴安风却道:“保宁,你哭吧,应该哭的。今日的苦、今日的冷、今日的委屈,你都记住了吗?”
保宁用力点点头,带着哭腔回答:“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柴安风道,“从今日以后,你每个月都到我这里来拿赏钱,我柴安风会重重赏你!”
保宁瞪着一双哭红了的眼睛望着柴安风:“爵爷,那怎么好意思?”
“哼!”柴安风狞笑了一声,“你以为钱是白拿的?这笔钱不是给你挥霍乱用的,是要用来在宫里收买人心!”
“收买人心?”
“是的,收买人心!”柴安风语气有些发狠,“得了人心,别人就听你的,你就有了权力。我不妨告诉你,你和史弥远有仇、我也和他有仇,你在宫里收买人心、我在宫外积攒力量,到时候来他个里应外合,那时候,站在外面淋雨的,就是他史弥远!”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风雨侵袭过来,将站在露天的柴安风和保宁淋了个湿透。
保宁见了,打了个喷嚏,忙道:“哟
,淋坏了爵爷那可不得了,还请爵爷在此处暂避,待杂家取了雨伞之后再送爵爷出宫。”
经过之前一番争论,柴安风一刻也不愿再在宫掖里停留,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了,我冒雨冲过去就行了。你前头带路!”
待柴安风顺着原路离开皇城,早就被寒雨打成了落汤鸡,抬头一看,却见自家崇义公府的轿子依旧等在宫门之外,又见轿帘往外掀起了一个角,坐在轿子里的姐姐柴念云招呼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