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队还依然如常地在进行训练,并没有因为封城以及一系列的行动而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玳善的脸色虽还显出一丁点儿的苍白,但是气力已经是恢复了大半,到了营门外还有些距离的地方便先下了马,让龙吉在原地暂时候着,自己独个儿往营门的方向继续走了过去,但那些看守营门的卫兵似乎对于他并不算是十分的陌生,两人笑着寒暄了几句之后,其中一个卫兵就往营中大帐的方向走去了,玳善则折回了龙吉站立之处去唤他一道进入营中。
“公子,那人是?”龙吉很是好奇自己的主上竟然能在承节也拓开这样的网来;“刚好碰上我之前的一个旧友,所以就多聊了几句,没什么问题的。大部分还是我要抱歉的问题。”玳善苦笑着,轻描淡写地说完了似乎十分沉重的话题,龙吉虽然并不擅长揣测语意,但主上话语里的低落还是多多少少听得出来一点的,便立刻缄了口,只是疾步跟上了玳善的身侧,往营地的方向走去,身边的声响也很快就只剩下了轻踏在地面上的马蹄声音了。
两人没有遇着多少阻拦,就很快步入了卫队的行营大帐之内,此刻在这帐中的除了玳善,便全是些龙吉感到陌生的人了。“公子,您终于决定好要返回我处再搏一次了吗?”说话的,似乎是这个大帐中此刻最核心的存在;“于桓兄,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要拿出勇气再来尝试一次。”玳善却好像于他极熟悉,像是个多年未见亦关系亲密的老友,一下子就将自己的一部分的真实给袒露了出来,但自然也没有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顺手将龙吉拉得近了一些,“哦,对了,这是我的新副领,龙吉。”说着,又看了一眼龙吉的眼睛,“到时候,我的一些决定也可能透过龙吉兄弟传来你们这里,所以我想着、还是叫你们早点认识一下比较妥当。”玳善在这里的样子要显得比在王府中时看起来要更加的自然一点。
座上之人一面听着话,一面已经站起来步入了帐中空地,很快就站到了龙吉的面前,“龙吉兄弟,长途跋涉,辛苦了。在此你无须这样拘束,若不介意,可唤我作『阿桓』便是了。”在龙吉听来,这倒像是习武之人常见的随性与洒脱,于是,他也便不再顾虑些什么,与那人伸出的手紧握在了一起,“多谢将军抬爱。不过我还是随了我家公子之言,唤你一声于桓兄吧,便也不算是僭越了我家公子的辈分。”
“哈哈,随你心意吧,龙吉兄弟。公子看中之人,果然都是些直爽率性之人啊。”于桓闻言大笑,倒也算是接应了龙吉之言,两人认真地打了照面,才重又退开回到两侧,当然重要的语意还留在玳善的这头,“宰孟叔确实是有意要将你们交给我亲理了。”玳善在说起严肃的话题之时,一瞬就让身周的空气下降到了冰点,于桓也就只好严肃地作了回答,“应该是这样的。但你究竟是还有怎样的安排?”话言至此,于桓便再揣测不出玳善其他的隐意了。
玳善像是停顿了许久,又四下望了望自己身侧寡薄的空气,用力将话砸进了这个清寡的冰凉之中,想要一下将其燃烧,“不破不立,孤注一掷。”语气里,竟然再听不出有任何可以转圜的境地。
“与那时类似的突围...我等或许还需要再准备一次?...”于桓一语作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乎是与他对话之人不可触碰之伤口,所以他便一下子噤了声,等候着对面人的回复,但是气氛却好似是突然跌入了沉默的深渊,过了许久之后,方才响起了一个飘若浮萍的声音,“你们、还是等我的安排再作进一步的行动,就算什么都无法达成,你们也一定要保证自己性命无虞,我不想要再连累什么人为我的念想牺牲了...”玳善的话语里,大概是隐藏了许多的不为人知的伤口,于桓也隐约能猜出些内容,所以也就立刻转了方向,不再继续这样的话题了,“公子,我等定会力所能及地竭尽全力的。您还是得要保重身体才是啊!”说着,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