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才知罪。”
“你确实犯了大罪,第一条就是对本郡主不敬!”
安十九也看出来了,昭安在气头上,变着法整他,他说话不对,不说话也不对,左右都是错。
“这两个法子,不管哪一个,只要被我查出来,立刻扭送官衙。我现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主动承担罪责者,从轻处罚。”
安十九一听官衙,心中暗喜,瞟了梁佩秋一眼,示意他快想法子。
梁佩秋在心中喟叹。
到底还是天真啊。
昨晚他回去时,徐忠也听闻了贵人出驾的消息,连夜赶去与他协商,欲借贵人之手揭发安十九滔天恶行,将其推下马背。
这些年来,安十九仗着山高皇帝远欺上瞒下,丧尽天良,好不容易有贵人亲自到景德镇来,千载难逢,机不可失。
说实话,梁佩秋自昭安送他下山那一刻起就已想到了,否则他不会说那样的话。他并非不知情事,甘冒杀头之罪引诱郡主,为的也是借她之手。ωωw.cascoo.net
只昭安虽身份贵重,但到底不是朝堂中人,于国事
。所知甚少。如若安十九只是一个普通太监,她随意打发尚可,可安十九不是普通太监,是受圣名前来协理陶务的太监,有皇命在身,轻易处置不得。
昭安如果不能就地将他打死,那么一旦昭安离开,死的就是他。
如今看昭安句句不离官府,还要同安十九论法,他顿觉可笑。养在深闺里的女子,手段也就如此吧?她哪里知道,在他面前是怎样一个手眼通天的豺狼。
只要先稳住她,他有的是法子逃过法网。梁佩秋庆幸刚才没有轻举妄动,向昭安和盘托出心中所想,否则这会儿他可能已经死于非命。
何谓良机?良机便是不能再重蹈大龙缸的覆辙,一旦出手,必要安十九死无葬身之地。
他想了想,还是上前请罪,将一应罪责全都揽在身上。昭安见他眉目凛然,一身正气,怎可能如此作恶?看安十九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五家人说,梁少东家行事一向听从安大人。此事当真是梁少东家一人所为?安大人全不知情?”
“奴才当真不知。”
“是吗?那安大人敢不敢同我一起见见馆主?”
“郡主您可千万不要称奴才大人,折煞奴才了。”
“我看你这个奴才,从没摆正自己的位置。来人,替我教教安大人当奴才的规矩。”
“遵命!”
昭安身边都是皇家侍卫,看不惯一个太监阳奉阴违,有意替郡主出口恶气,遂“教育”起安十九毫不手软。
几息功夫,安十九就脱了层皮,被打得奄奄一息。
昭安问:“安大人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
“奴才冤枉啊。”
“嘴硬,再打。”
于是安十九被拖到院中。
昭安有意羞辱,打开大门将他示众。
安十九的鹰犬们齐齐龟缩一处,不敢妄动。安十九竭力屏住呼吸,咬牙强忍,心道忍过去就好,不必与一个黄毛丫头较劲,谁料那侍卫存心折腾,解了他的衣裳,欲叫他肉身裸体曝露于众。
待察觉对方意图时,外衣已被解开。
他忙大声道:“不可污了郡主眼睛!”
侍卫一听,确有道理,停下动作,甩锅于他:“若不解开外衣,谁知道你有没有心存歹念。”
安十九翻了个白眼,难不成他还敢刺杀郡主吗?他心中恨极!然他再没开口的机会,一团不知哪来的臭布堵住了他的嘴。
他嗯嗯啊啊地痛叫着。
昭安看他受苦,才觉得痛快了一点,转而去寻梁佩秋邀功,却见他目光灼灼,盯着一处看。她随之看过去,那是安十九被解开的外衣,里面叮叮哐哐散落一地银翠。
只夹在其中,有一缕丝绦。
梁佩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