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总往玄一的房间跑,也不知两人谈个啥,不仅如此,平时习武修道时遇到了困惑,向善也总向玄一请教,俨然没把他这个哥哥放在眼里,因此,原本就心胸狭獈的向真在玄一到来之后变得更加的小肚鸡肠,处处要拿自己和玄一做个比较,却又因常常比不过而苦闷不已,于是背地里总会有意无意地说一些玄一的坏话,玄一的退让被他看作心机深重,玄一的无争又被他认为是居心叵测。就连玄一的名号,也被向真认为是来自于师傅的偏爱,否则,为何他和向善都为向字辈,而玄一却独以玄字打头?!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无论玄一怎么做,横竖都没个好。但另一方面,这个向真却在师傅桃山道人面前很好地伪装了自己,他是极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对于桃山道人,向真投其所好,话挑顺耳的说,事挑顺意的做,因此,十几年的时间下来,就算他天资平平,又时不时因学艺受桃山道人冷目,但在做徒弟的态度上,桃山道人对他还算是比较满意的。只是对于向真而言,求道之人却如此的气量狭小,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再说玄一,对于向真的步步紧逼,他也有所察觉,但他无心于同门之争,只求一门心思地悟道修身,并不想伤及师兄弟的和气,因此处处退让,倒表现得像个大师兄。说起来也是颇为有趣,向真、向善和玄一,三位师兄弟之中属玄一最为年长,却又因为他入门最晚只好做了师弟,因此凡事只好大度地做出一些退让,而向真和向善虽然作为两位师兄,却又因为比玄一年少一些,因此在同门之中莫须有地多了一些理所应当的任性,这也或许就是作为大师兄的向真在人品之外处处与玄一争强比胜的原因吧。
而作为他们师傅的桃山道人,向来醉心于参悟天道,在收入最后一位徒弟玄一十年之后,他已开始逐渐淡出了教内事务,因此对于教内当下的隐情,他或许并未察觉。再加上向真一向背着桃山道人与玄一计较,因此他的属实不知也有可能。
世事果然是当局着迷,桃山道人一世英名,却在收徒弟这件事上犯了个忌讳,俗话说三个和尚没水喝,这个亘古不破的人性真理最终也在向真、向善和玄一的身上体现了出来。一边是向真的狭隘妒嫉,一边是向善的混沌无知,一边是玄一的宽宥退让。师兄弟三人以各自的行事准则维持着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将私底下的波涛汹涌完美地隐藏了起来。
玄一归乡之后的这一次壮举让桃山道人大为赞赏,他在一次次褒扬玄一的同时却又让向真和向善感到极度的尴尬和羞愧,在向真看来,师傅的一褒一贬,伤害性不大,却污辱性极强,这也更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照这个趋势下去,只怕日后师门的传承最终将落在这位玄一师弟的身上,而到了那时,自己这位大师兄将不得不和向善一起另寻栖枝远走他乡了。
拧巴的人自有一套拧巴的处世准则,这个向真,自从玄一归乡返观以来在师傅桃山道人一次次的对比失望之后,便开始了自己更为极端的报复行为。
师兄弟三人各居一屋,而连着几天,玄一在入睡前都发现不知为何自己的被褥却是湿的,他在几次暗中观察之后终于在有一天发现师兄向真端着一个杯子鬼头鬼脑地溜进了他的房间,片刻之后又做贼似地溜了出来。等到玄一回了房间一摸,前天晚上好不容易暖干的被褥果然又是湿了一片。玄一无奈地叹息一声,一番苦笑之后不了了之。
按照规矩,师兄弟三人轮月做饭食,轮到谁谁须得做满一个月才罢。这个月恰好轮到玄一,而当他这一天练罢晨功回到灶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前一天夜里发好的面团不见了,这面团玄一原本是打算用来做烧饼的,得益于那个神秘的配方,玄一的烧饼一向做得极好,连师傅桃山道人也是赞不绝口的。因此听说玄一又要做烧饼,人人都很期待。而面团却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了,现在没了面团,事先承诺的烧饼也便无从做起。玄一原本以为是进了狸猫或者山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