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各处人心惶惶,而官家近来为了打压这股邪风恶气,大肆出兵镇压,却也由此冤杀、错杀了不少人,不知今日所杀何人,又是为何事?”那年轻人左右看一看,接着略微压低了声音道:“两位有所不知,今日杀的人可是大有来头,说是东地的州官。”听说是东地的州官,师徒二人对望一眼,桃山道人接着问道:“那东地距此数百里之遥,若真有死罪,虽为一州之官,按律也可就地问斩的,却为何在皇城之下杀一个州官?”年轻人看两人有意想听,而自己似乎也来了兴致,索性找了一处石头坐下,隔着河面滔滔不绝地向师徒二人讲述了起来。
原来自从宁王兵变失败之后,流窜至各地的匪军四处作乱,到处拉山头竖大旗,烧杀抢掠,为非作歹,惹得鸡犬不宁,民怨四起,国主便下令各地的守军进攻围剿。为了监督并巡视各地的情况,国主又派出了几路巡政大臣前去视察,但这巡政大臣名义上是到各地去监督剿匪,其实是国主私下得知有多地的官员趁着叛乱大捞特捞,把当地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因此,国主这一出唱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那巡视东地的巡政大臣刚一到当地,下面人举报的信件便立马呈到了他的桌案上。信件中被举报的人竟然是本地的最高官员——身为一州之长的州官。信件上说这州官欺上瞒上,糊弄了上峰不说,还拿剿杀山贼的功劳往自己脸上贴金,有多人可作证本地打劫山上的一群山贼并非被官府所灭,因为当官府看到打劫山上的山火之后便派官兵上山勘察,却只发现所有的贼剿穴已被一烧而空,而所有的山贼都已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或许是分赃后散伙掉了。官兵搜查了整个山头,只抓到草窝里酣睡的一名山贼,而其醒来之后对山寨之上所发生的事情竟也一概不知,百般审讯之下再也套不出话,为了掩盖真相骗取功劳,州官授权下面的人将此人胡乱扣了个罪名判了个斩监候,而对外则谎称这一伙山贼是被官府围剿所灭,最后焚烧了贼窝和尸体,如此一来,做成了个死无对证的铁案,这一点从衙门的录薄上可以查证到。而另外一桩事情便是州官查抄了本地一个富户的庄园,那富户家资丰厚,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户,但在州官递交给上峰的呈案上,只寥寥几处田产宅院,剩下的绝大多数都被这位州官给独吞了,因为此事,民间还送了州官一个外号:“一口吞。”最后,信件中再次强调,这些皆有据可查。
看了这封举报信,巡政大臣直感案情重大,私下调察一番之后果然如信件中所说,不仅如此,还连带着查出这州官以往的许多隐情,这州官为官多年,竟然是贪不胜数,且贪资惊人,官品显然是早已败坏。在查实了州官的诸多罪证之后,巡政大臣这才快马上书呈报了朝廷,不久之后圣旨抵达,着圣令削去州官一切职务,举家押解赴都,听候发落。巡政大臣虽然困惑于一个州官就算是杀头的大罪,杀了也就杀了,何至于劳师动众远赴都城?!但皇命难违,巡政大臣只好遵旨行事,可叹那州官一家老小一十五口就这么都被下了囚笼押解回了国都下了大狱。也是合该这州官倒霉,自宁王兵变戗杀了国主的几个妃子之后,国主的兵马将宁王赶回了北地,眼看宁王确实是进了北地的城池的,但随后国主的兵马翻遍了整个北地也没找到宁王的身影,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宁王谋逆一事罪可比天,他若得不到惩戒,龙颜何在!皇威何在!国主的一腔愤怒正无处发泄,东地这州官一事便首先撞到了刀口上,哪还有置之不管的道理,不仅要管,还要给这州官扣上个勾结宁王、举事谋反的罪名,这罪名自然可就大了,任凭你州官有万般的冤屈也已是百口莫辨。因此将这州官押解回都,当着国都臣民的面将其杀掉,如此才能保全天子的威严,而且也顺便给了那些胡作非为的大臣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