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哄说：“多吃点，免得低血糖。”
“不想吃。”闻岁耍着爷脾气，眼尾一挑，“不然你喂我。”
旁边谢明之正拎着包往外走，回头吐槽了一句：“多大了还要人喂，都上高中了能不能成熟点？”
“你赶紧走吧，不是要开会么？”闻岁说完，又看对面的人，懒洋洋，“喂不喂啊？”
江暗用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回：“多大了还要人喂。”
闻岁冷嗤了一声，把校服拉链拉到顶端，起身勾着沙发上的包往外走：“不吃了。”
江暗垂眸，很轻地叹了口气，把几块面包拿餐盒打包好，装上牛『奶』，快速跟了过去。
去学校的路上，后座上的两人膝盖碰着膝盖，就是没人说话，无声沉默。
江暗侧头看闻岁已经结痂的疤，心说要控制分寸真的太难，近也不行，远也不行。
“转回去，不是不想理我么？”闻岁手指戳着的脸颊，用力把人的脑袋往另一侧推。
江暗固执地偏了回去看：“没不理你。”
闻岁耷拉着眼皮，自顾自分析这段时间『摸』索出来的结论：“天天缠着你干这干，你是觉得我烦了是吧。我也不是厚脸皮，你不喜欢我不做就是了。十六岁的人就是不一样，现在就开始嫌我幼稚了。”
“我没有。”江暗无奈出声。
闻岁瞪一眼，往座位旁边挪了挪，瘪嘴说：“你最近老是躲我，以为我察觉不出来么？解释，我懂。”
江暗心说你懂什么，正准备开口，嘴巴被闻岁猛然捂住，出不了声。
闻岁相当心慌，生怕听到什么不想听的，绷着表情警告：“再多说一句，我就跟你绝交。”
江暗不说话了，气氛再度沉默。
把手上的餐盒塞到闻岁手里，无声示意，闻岁没接，只是扭头看窗外。
到了学校，两人报完，一前一后了新的班级。初中三年们俩都是同桌过来的，江暗习惯『性』把包往旁边桌上一放，人还没落在座位上，包就被闻岁拎着放到了后排。
闻岁随手勾了个同学的衣领，招呼说：“你刚说叫季小屿是吧，我们俩当同桌。”
江暗微微挑眉，再次确认：“你不跟我坐？”
“不啊，怕招人烦。”闻岁淡淡说完，把季小屿按在座位上，敷衍笑了笑，“同桌你好，我叫闻岁。”
季小屿被这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的气场吓得不敢说话，只是连连点头，默默坐回凳子上。
江暗抿着唇坐到后排，盯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心说这也怪自己自作自受。
是要注意分寸不再越线的，就要承担逐渐疏远的后果，只是越想心里越觉得酸涩。
整整一上午四节课，几乎是晃神看着闻岁的背影渡过的，穿着校服的样子，拿笔算题的样子，跟新同桌聊天的样子，每一帧都在眼前定格，让人挪不开眼。
饭点时间，闻岁头一回没有等人，勾着季小屿的肩膀往外走：“请你吃食堂，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哦，好，我不挑食，什么都吃。”季小屿冲着友善笑了笑，又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江暗，“你…..不叫你朋友一起吗？我看你们俩好像认识。”
闻岁松垮着校服，低声：“不是朋友，是哥哥。”
季小屿啊了一声，是疑『惑』：“…..你们不…..一起吗？”
“不想跟我吃，不用管。”闻岁很淡地扫了江暗一眼，语带嘲讽，“是吧哥哥。”
江暗单肩勾着包带，快步走到旁边：“一起。”
闻岁着实弄不明白，晚上不让一起睡，平时吃饭也不喂了，偶尔搂搂抱抱躲得飞快，说像小时候样亲一脸。
明明是嫌自己寸步不离跟着，现在开始保持距离又凑过来，搞什么。
“我不是很想跟你吃了。”闻岁自尊心强，口不对心说，“你自己解决，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