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见,所以他有点好奇。
…………
中央太平洋铁路公司并不直接招募华人劳工,而是通过华人劳务公司间接招募,华工工资也是发给各劳务公司,再由劳务公司下发到华人劳工手里。
与他们合作的有大大小小十几家华人劳务公司,熊华劳务公司是其中最大的。
塞拉岭路段的三千多名华人劳工,几乎都是熊华的赊单工,公司老板熊华,在铁路公司董事会中都有关系,是这里很有权势,消息最灵通的人物。
至少在华人中,找不出比他更有可能知道什么是“新尹甸”的人来了。
离蒸汽列车不远的一栋三层楼木屋,风格粗狂的原柱木屋,但在这上千个低矮帐篷之中,无疑是别墅一样的存在。
这就是熊华劳务公司所在地。
这个木屋还是酒馆,门口挂着一个写有“埋单食酒”的木牌子,估计是营地里挨顿揍都要喝酒的穷鬼比较多。
一楼门口挥舞着方格子手帕,浓妆艳抹的妓女,个个都长着一张黄种人的脸。
华工来了,华人妓女也就来了,颠簸不破的道理。
堂内的酒客一口一个“丢老母”。
铁路华工,大部分是粤省“四邑”人。
吴青和老吉穿着遭乱的环境,往楼梯走去。
老吉一路上自吹自擂,说自己的面子有多大,但真到吴青跟着他,要从二楼上到三楼时,却被两名露着青冉冉头皮,粗大的辫子绕在脖子上的汉子抬手拦了下来。
“老吉叔您带个生面孔来,又没预约,按规矩得您自己一个人先上去,让老板开口了,我们才好让路的。”
吴青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吉,老吉感觉丢了面子,正要怒斥,
那两个汉子又道,
“老吉叔您就别为难我俩了……”
说着一瞥吴青,
“我俩也不为难您,可好?”
他们眼里还有点讶然,吴青把辫子剪了?
老吉焦急的看向吴青,却发现吴青不急不躁的说道,
“不打紧,客随主便……老吉你先上去,替我向熊老板问个好,我先去楼下坐坐。”
“欸……”老吉犹豫点头,“好。”
吴青没看那两个汉子,自己下了楼去。
客随主便是一个道理,没必要一来就动刀动枪,也是一个道理。
吴青重新下作为酒馆用的一楼,他才发现一楼买醉的华工们喧哗的声音低了不少,妓女们的脸上也是多了几分嫌弃。
靠墙的一个卡座上新来了一伙七八个红脖子白人,个个搂着一个强颜欢笑的黄种女人,长满毛发的大手在长衣的怀里用力的揉捏着。
(红脖子:西部白人的特称)
他们谈笑的声音很大,毫不避讳的大叫大嚷,
诸如,“k”“slanteyes”“g”之类的词汇不时的冒出来。
本没什么,接客而已,酒馆常接待华工之外的铁路劳工。
可吴青在酒馆内扫了一圈,没看见和在楼梯上拦住自己那两个汉子一样匪里匪气的壮小伙。
他的眉头先是拧了一下,随后展颜,走到吧台前坐下,对着酒保道,
“来杯白开水。”
酒保是个年轻女人,身穿白衬衫,黑马夹,在一众莺莺燕燕中,别有一番利落的气质,听到吴青的话,她擦杯子的双手放了下来,瞥了一眼楼梯,她是看着吴青上去了又下来的,她说,
“抱歉,我们酒馆不接待喝白开水的客人。”
吴青不以为意的笑笑,“那有吃的吗?”
“饭团、鱼干、海带干、三明治……”
“三明治,五份。”
显露法身,使用神通都是耗费体力的事情,可他好一段时间没吃东西了。
吴青咧嘴笑道,可年轻女酒保一直没有等到吴青拿钱的动作,她皱着眉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