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丁走在前面的人停了下来,一帮人似有所感,齐刷刷闭了嘴。
锦衣卫的拿手技能就是听墙根,晏寻作为锦衣卫头目,耳力自然了得,冷冰冰地转过眼,盯着几个手下面色发白,最后不耐烦地吐出个字来:“滚。”
底下人立马识相地转过身,二话不敢说麻溜的滚了……“晏大哥。”
心里一口气还没咽下,蓦地听到远处一声熟悉的嗓音,晏寻突然一愣,再回头时,已换做满脸欢喜。
书辞提裙走下台阶,沈怿没跟上来,歪在门边面无表情。
“你来得这么早?不用忙北镇抚司的事了吗?”
他说不打紧,“这几天清闲……其实你不用出门迎我,让下人领我进去便是。”
书辞笑道:“那不行,太怠慢你了。”言罢视线转移到他背后,看见一干锦衣卫离去的身影,不禁奇怪,“他们几位这是……准备回去?不进来坐坐吗?”
“不必了。”晏寻淡淡地瞧了一眼,不在意道,“这群人太闲,趁年轻,多做些事总是好的。”
这话说得倒是越来越有指挥使的风范了,她在旁很是看好的竖起大拇指,后者不由浅浅一笑。
“对了,难得你生辰,也没什么送得出手的……”
他把一早准备好的锦盒递到她跟前,这回的盒子比上次她成亲时送的还要大上数倍,书辞道谢接过来,在晏寻期盼的目光下打开盒盖。
里面金灿灿的摆满了头饰,竟是一整套的头面,无数根金钗银簪闪瞎了眼,颇有种变本加厉的感觉。
沈怿:“……”
在某人几乎快喷出火的眼神里,书辞讪笑着客套道:“真是好看,我很喜欢,不过……可会让你太破费了?”
晏寻摆摆手,无所谓道:“一点小钱而已,不必介怀。”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收下的礼也不好再退回去,书辞只能冲沈怿使眼色,含笑把人迎进去。
经过门边时,沈怿抬手地把她拽到一旁,眯起眼盯着还在前面悠然逛王府的晏寻,“他这算不算是准备挑唆你谋杀亲夫?”
“行了吧。”书辞把他脸扳开,“到底是我的寿辰,你别老板着张脸吓唬人,傅老将军和我娘他们可都在呢。“
他漫不经心:“我知道。”
晏寻果真是为这一天准备了多时,才进门没多久便向书辞询问厨房的所在。
“你要做菜?”得知缘由,她当下一惊。
“我向你保证。”他甚是温和地微笑,“绝对好吃。”
“……”
这一笑,不知为何,沈怿和书辞不同程度地背后凉了凉。
为了防止自家厨房被拆,在喝过一盏茶后,沈怿到底还是不放心地起身前往厨房视察。
指挥使大人要下厨,王府的厨子和下人们自然不敢在里面指手画脚,一干人等整整齐齐地立在门外探头看,鸦雀无声。
沈怿抬脚进去,便见这位据说学艺三个多月的大爷一手操刀一手拎鸡,杀得满面肃然,活像头一次动手沾腥的小少年,全身上下写着畏手畏脚四个字。
“学了那么久学出这水平,可以啊。”他在旁闲闲地鼓掌。
晏寻回眸瞪他,解释道:“我学的是烧鸡,哪知晓你家的鸡都是活的。”
沈怿一听便冷笑出声,“毕竟在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晏大人眼中,全天下的鸡都该是宰好了满地跑的。”
晏寻本就不悦,手下没留神,刀刃瞬间割破了鸡脖子,却也割得不很到位,那鸡公扑腾着翅膀叫得声嘶力竭,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溅得他这身愈发血腥可怖。
被那只鸡折腾得极为恼火,他只好再用刀换了个地方接着割,在一众厨子惊异的神色里,鸡脖子左右两边喷血,简直对称得可以。
偏偏那鸡竟还未死透,叫得愈发厉害,似乎有天大的冤情要诉。
在场的操刀多年,还从没见过杀鸡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