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百饼所谓被调包的贡茶,实则皆被掺入了此等邪物!有人欲借陛下之口,行毒害控制之实!其心可诛!”
满殿死寂!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呼吸声和殿外淅沥的雨声。
突然!
一道凌厉的寒光毫无征兆地从殿梁阴影处疾射而下,直取赵令渊后心要害!
“小心!”一直密切留意四周的张怀民惊呼一声,猛地将赵令渊推开!
“噗——”
淬毒的短箭深深扎入张怀民肩头,鲜血瞬间染红了他青色的官袍!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梁上跃下,手中短刃闪着蓝光,竟不是冲向赵令渊,而是直扑龙榻方向!
“有刺客!护驾!快护驾!”
侍卫们这才如梦初醒,惊怒吼叫着蜂拥而上,刀光剑影顿时将那道黑影团团围住。
混乱之中,赵令渊却死死盯住那刺客执刀的右手——其虎口之处,赫然纹着三枚青黑色的、外圆内方的铜钱图案!
三钱局杀手!他们竟敢潜入大内行刺!
那刺客身手极为矫健,招式狠辣,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数把长刀架住,制服在地。然而,就在侍卫欲将其押下时,他头颅猛地一歪,嘴角溢出一股黑血,已然咬碎了口中预藏的毒囊,顷刻间气绝身亡。
官家面色铁青,看也未看那刺客尸体,目光死死盯在案上那饼毒茶和两只呈现出天壤之别图案的茶盏上,久久不语,殿内气氛降至冰点。
张怀民忍痛让随行太医简单包扎了伤口,便跪奏道:“陛下,赵公子冒险查案,还发现了此物——”他自怀中取出那本从茶库得来的三钱局雇凶名册,由内侍呈上。
官家接过名册,快速翻阅,看着上面一笔笔冰冷的交易记录,脸色越来越沉。忽然,他冷笑一声,声音寒彻骨髓:“三百两,杀朕的茶焙师;二百两,沉朕的漕船……朕的命官,朕的漕运,在这些人眼里,竟如此廉价?!”
盛怒之下,他猛地将名册摔于地上:“查!给朕一查到底!凡涉案者,无论牵涉何人,绝不姑息!”
“陛下且慢!”赵令渊却在此刻开口,他躬身道,“陛下,沉船案之重点,或许并非在杀人,而在藏茶。”
他取出那片用绢帕小心包裹的、从汴河淤泥中找到的鲜绿茶青:“臣怀疑,有人提前将已掺入阿芙蓉膏的毒茶密封沉入河底,打算待风波平息、众人视线转移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出进献。而刘淳风正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个藏茶的秘密,才招致杀身之祸。”
“既是要进献,为何非要如此大费周章,沉入河底?”官家蹙眉,眼中锐光闪烁。
“因为阿芙蓉膏性态特殊,需持续处于低温湿润、且隔绝光线空气的环境下方能保持其毒性不致过快消散。”赵令渊冷静解释,“汴河河底水温常年恒定,深厚淤泥层能完美隔绝光线与空气,正是储藏此物的绝佳地点。且据臣所知,汴河漕运例行大规模疏浚,乃是三年一次。他们算准了这个时间——本打算待明年开春例行疏浚之前,再将毒茶起出,进献入宫。时间绰绰有余。”
官家目光如炬,重新审视着赵令渊:“你对这阿芙蓉膏的特性、对这藏匿手段,似乎……颇为熟稔?”
赵令渊心道:我在现代禁毒博物馆做志愿者时,见过的各种藏毒伎俩比这花样多多了。
嘴上却恭敬答道:“不过是家中杂书偶有记载,晚辈闲来无事翻看过一些,略知皮毛,让陛下见笑了。”
一场本该风雅闲适的品茶茶会,竟惊心动魄地演变成一场弑君未遂的滔天大案。
官家当即下旨,查封茶焙局,缉拿所有相关官吏,严加审讯。
赵令渊却趁此机会,上前一步,躬身请旨:“陛下,案情虽已明朗,然幕后主使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