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老夫素爱煎茶,今日便为殿下一试。”
他取过赛义德手中的银盒,用银匙挑出少许神茶膏,置于茶碾中细细研磨。
宋时茶碾多为木质,以梨木、桑木为佳,锡制茶碾则更为贵重,常用于官宦人家。蒲宗孟碾茶的手法极为娴熟,茶膏在碾中化作细粉,簌簌落入茶罗中——那茶罗以轻纱为底,罗面织有缠枝莲纹,正是宋代上品茶罗的样式。
与此同时,舱外的打斗愈发激烈。
雾隐岛的“茶罗煞”终于现身,此人身着黑袍,面覆青铜茶神面具,手中持一把巨大的“茶杵剑”,剑身似由千年茶树根雕琢而成,布满裂纹,却散发着阴森的寒气。“茶罗煞”一挥手,数名茶傀同时发难,其招式竟暗含宋代茶道中的“点茶七式”,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却招招致命。
“不好!这是‘茶道杀法’!”陆九娘拄着藤杖,白发飞扬,“老身年轻时曾遇过雾隐岛妖人,此杀法以茶道为幌子,实则暗藏杀机,需以‘和敬清寂’之心化解!”
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竹制茶筅,迎着一名茶傀便打了过去。
茶筅本是点茶时击拂茶汤之物,陆九娘却将其当作武器,茶筅丝如钢针,与茶傀的茶刀相撞,竟迸出火花。
赵令渊手持“龙渊”软剑,与“茶罗煞”缠斗在一起。
剑杵相交,发出沉闷的响声,如两柄重锤相撞。
“茶罗煞”的内力阴寒刺骨,每一次碰撞,赵令渊都感觉手腕发麻,仿佛有无数细针顺着剑身钻入经脉。
“你这邪祟,竟将茶道化为杀道,玷污茶圣之名!”赵令渊怒喝一声,剑招突变,使出“分茶剑法”——此剑法源于宋代分茶之术,剑势如茶汤在盏中变幻,时而如松涛阵阵,时而如江雪茫茫,令“茶罗煞”一时难以招架。
市舶司的船队此时已靠近战场,路允迪见状,下令放箭支援。
数十名兵士手持弩箭,箭镞上绑着特制的“茶烟弹”,落地即爆,生出白色烟雾,烟雾中带着茉莉花茶的清香,却能麻痹人的神经。
雾隐岛的忍者吸入烟雾,动作顿时迟缓,渔帮众人趁机发起反击,郭大釜一茶碾砸晕一名忍者,笑道:“这茶烟弹倒是妙!比俺们渔帮的‘臭鱼弹’好闻多了!”
舱内,蒲宗孟已将神茶膏粉末放入兔毫盏中,铜壶中的海水恰好煮沸至三沸——宋代煎茶讲究“三沸”,一沸如鱼目微有声,二沸如涌泉连珠,三沸如腾波鼓浪。蒲宗孟提起铜壶,高冲而下,沸水注入盏中,神茶膏粉末瞬间化开,茶汤呈现出墨绿色,表面浮起一层细密的泡沫,如积雪般洁白。
“此乃‘乳面’,是煎茶之上品。”蒲宗孟解释道,将茶盏递向林素问,“快喂殿下服下。”
林素问接过茶盏,小心翼翼地撬开皇长子的牙关,将茶汤缓缓灌入。
片刻后,皇长子心口的乌黑纹路竟渐渐变淡,搏动也减缓了许多。
“有效!”林素问喜出望外,却又皱起眉头,“只是这毒素并未根除,似有一股邪气仍在经脉中游走。”
谢汝言上前搭脉,沉声道:“神茶膏虽能压制痋虫,却无法将其彻底逼出。看来,终究还是要找到真正的‘东海龙涎茶’。”
赛义德闻言,碧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龙涎茶……老夫在大食时,曾听一位游历过东方的祭司说过,此茶生长在一座会移动的‘茶岛’上,岛上有龙栖息,茶树叶上会凝结龙涎,故而得名。只是那座岛极为神秘,唯有在月圆之夜,方能借着海上的茶雾寻得踪迹。”
蒲宗孟放下烟斗,若有所思:“月圆之夜……三日之后便是中秋,正是月圆之时。只是那‘茶岛’究竟在何处,却无人知晓。”
他目光转向赵令渊,“赵提刑,老夫愿率船队与你一同寻找‘茶岛’,只求找到星槎碎片时,能让老夫一观其貌。”
赵令渊正欲答话,舱外忽然传来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