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外壳;甚至一些看似普通的岩石,在受到震动后会突然裂开,释放出内部储藏的、具有神经毒性的气体。
这不再是智慧生命的战术,更像是这片被激怒的土地本身,在用自己的方式排斥和攻击着外来者。
幸存的机器人传回的数据显示,这些生物陷阱的复杂性和协同性,远超战前对本土生物的认知。
仿佛“焦土黎明”不仅杀死了棘爪族,也打破了某种生态平衡,释放出了更古老、更危险的原始力量。
与此同时,在那些未被直接打击、但生态环境已遭受严重破坏的区域,残存的棘爪族个体,无论是侥幸躲入深层避难所的,还是在毁灭边缘流浪的幸存者,都发生了可怕的变化。
辐射病、基因突变、以及失去社会结构后的精神崩溃,让它们变得更具攻击性,也更加不可预测。
它们不再有组织的战略,只剩下纯粹生存驱动的、野兽般的疯狂。
它们袭击落单的机器人,啃食任何能找到的有机物(包括同伴的尸体),成为了游荡在废土之上的、真正的“幽灵”。
对于pdc而言,这些零散的、非理性的袭击,处理起来甚至比面对有组织的军队更加麻烦。
它们没有规律,没有逻辑,如同附骨之疽,消耗着清扫部队的资源和精力。
胜利的账单,开始陆续送达。
首先是在经济层面。
长达数年的高强度战争,加上“焦土黎明”行动天文数字般的耗费,几乎掏空了新蔚蓝政府多年的财政储备。
用于社会福利、科学研究、基础建设的预算被大幅削减,引发了民众的不满。
虽然战争暂时告一段落,但经济并未立刻复苏,反而因为巨大的战争债务和资源消耗,陷入了停滞和轻微衰退。
其次是在社会层面。
战争期间被暂时压制和引导的社会矛盾,开始重新浮现。
“效率派”与“共存派”的裂痕并未因胜利而弥合,反而因为战争的残酷结果而加深。
一部分人认为当初就应该更早、更果断地使用“焦土”手段;另一部分人则将对棘爪族的同情,转化为了对政府滥用武力和破坏环境的强烈谴责。
街头开始出现反战的静默示威,参与者大多戴着象征被毁灭丛林的黑色袖章。
最后,也是最为隐秘的,是心理层面的代价。
参与过“幽灵之镰”和后续清扫行动的士兵(包括那些远程操控机器人的技术人员),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心理问题。
他们并非直接面对血肉横飞的战场,但长时间通过冰冷的屏幕观看毁灭与死亡,处理那些由ai识别、标注、然后清除的“目标”,一种深层次的麻木、空虚甚至道德剥离感,在无声地蔓延。军队内部的心理咨询需求激增,一种被称为“硅基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新病症,开始被心理学家们谨慎地提及。
数月后,新蔚蓝政府宣布启动“新根计划”,旨在对已被“净化”的区域进行环境修复和有限度的资源开发。
官方宣传中,这是“治愈星球伤痕,开启崭新篇章”的宏伟工程。
第一批生态工程师和矿业勘探队,在“收割者”军团的严密护卫下,开进了那片死寂的土地。
他们试图种植耐辐射的基因改造植物,建立封闭式的空气与水净化站,勘探那些在毁灭中暴露出来的稀有矿脉。
然而,工作进行得极其艰难。
土壤和水体的污染程度远超预期,辐射水平下降缓慢,那些在焦土上变异生长的怪异植物和真菌,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和排他性,不断破坏着人类建立的设施。
勘探队时常报告设备被不明生物损坏,或是接收到来源不明的、充满干扰的生物信号。
仿佛这片土地拒绝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