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见不到!就算见到了,谁肯为我们这‘低价值资产’作保?凭什么?”
“祖荫功勋符……呵呵……早就没了……什么都没了……”另一个族人喃喃自语,眼神再次变得空洞。
绝望,如同退潮后重新涌上的、更加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刚刚探出头的喘息。
“荐书”这两个字,从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瞬间变成了两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一座是金丹修士的权势与人情。
一座是早已消散的祖上荣光。
他们顾家,有什么?
只有一屁股还不清的债,一个随时可能死去的孩子,一群正在快速枯萎的残魂,和几块硌牙的劣质灵石。
拿什么去换“荐书”?
凭什么去要“荐书”?
热烈的讨论瞬间冷却,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关于“道院”和“初九”的念头,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自量力。他们甚至连叩门的资格都没有。
希望之后紧随而至的巨大落差,比持续的绝望更加摧残人心。
顾伯山死死攥着拳头。他看着族人眼中刚刚燃起又迅速熄灭的光,看着再次昏死过去的儿子,听着那关于“荐书”残酷条件的呓语回声。
他的心,如同浸入了冰火两重天。
那缕微光就在眼前,却被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隔绝。
“金丹修士……祖荫功勋……”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每一个字都象有千钧重。
难道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祠堂内,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那无处不在的、微弱的魂力抽取感。
风险对冲员虽然不再每日现身,但那最终评估报告的阴影,如同无形的枷锁,牢牢套在每个族人的脖子上,提醒着他们“低价值维持资产”的身份。
谋求“荐书”?
对于他们这样的“资产”来说,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一个奢望。
出路似乎就在眼前,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遥远。
那“荐书”,成了横亘在求生之路上,一道冰冷而绝望的铁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