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疯狂与不屈意志的信号所吸引。
一个无形的“标记”,跨越了无尽的时空,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大墟村的这片土地上,落在了那个刚刚创造了奇迹的少年身上。
井边。
危机解除。
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松弛,李牧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重重地倒在了井沿边,彻底昏死了过去。
在他倒下的同时,村庄里,那些被精神冲击震晕的村民们,喉咙里开始陆陆续续地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他们,正缓缓苏醒。
黎明前的微光,艰难地刺破大墟村上空的死寂。
最先恢复意识的村民,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他摇晃着脑袋,试图驱散那股仿佛要将脑髓都搅成一团浆糊的剧痛。映入眼帘的,是散落一地的火把,冒着残烟,如同战场遗骸,人群东倒西歪,横七竖八地躺在泥地上,身边的农具和棍棒散落一旁,显得无比狼藉。
在那口古井旁,李牧安静地躺着,人事不省。
村民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井沿。
那个巨大、拙劣、仿佛孩童用木炭随手画下的笑脸,就那么静静地烙印在青石上。
它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诡异,仿佛在嘲笑着昨夜发生的一切,嘲笑着所有人的愤怒与恐惧。
“发生了……什么……”一个年轻些的村民挣扎着坐起,声音沙哑。
“我的头……像是要裂开了……”
“看……看那口井!”
恐惧,如同冰冷的井水,瞬间浇熄了所有残存的怒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疯狂气息,与井口那不祥的封印遥相呼应,让每一个苏醒的人都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这股寒意,远比昨夜的愤怒更加刺骨。
老村塾是第二个完全清醒过来的,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浑浊的老眼死死地盯着昏迷的李牧,枯瘦的手指颤抖地指向他。
“看……是他!就是他干的!井里的怪物是他封印的,那股邪风也是他弄出来的!他就是个妖……”他试图再次点燃村民的情绪,声音却因后怕而显得尖利。
一个汉子打断了他,嘴唇发白,“别说了,塾老……我……我不敢过去。”
“是啊……那井……那井上的脸在看我……”
这一次,老村塾的话语失去了所有煽动性。
村民们看着那个滑稽又恐怖的笑脸,眼神里只剩下对未知的极致恐惧,他们下意识地向后挪动身体,离那口井,离那个少年,远远的,没人敢再靠近一步。
村外的高坡上,格物真人猛地坐起,不顾头痛欲裂,第一时间扑向自己那堆化为齑粉的仪器残骸,他像个疯子般在废墟里翻找着,终于抢救出一块边缘被烧得焦黑的记忆水晶。
水晶内部,记录下的数据流混乱不堪,没有任何规律可循,但格物真人却死死盯着那混乱的数据,眼中迸发出狂喜与战栗交织的光芒。
“不是能量……不是能量的湮灭或爆发……是定义!他修改了定义!他用一个‘可笑’的定义覆盖了‘恐怖’的定义!天啊!这……这是何等荒谬的真理!”他抱着水晶,喃喃自语,像是发现了神迹的信徒。
就在此时,村口的山路上,出现了九道身影。
他们缓缓走来,步履沉稳。
屠夫没有笑,画匠没有四处张望,药王身上闻不到古怪的药味。
九位平日里疯疯癫癫的老人,此刻都沉默着,身上散发着一股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如山岳般沉重的古老气息。
当他们踏入村庄的范围,整个大墟村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风停了,虫鸣消失了,连光线都似乎变得模糊。
九人走到广场中央,对周围那些惊恐、呆滞的村民视若无睹。
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