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望你行事之前,能多思量几分。”
裴桑枝缓声道:“祖父,查明裴惊鹤的生死,不只为侯府爵位,更关乎陛下与荣妄如今头疼的安稳大局。”
“最初我想争这个女爵,是因为明白了一件事。”
“这世上的东西,你不去争,自会有人拿走;你不去抢,便只能被人踩在脚下。”
“而永宁侯与庄氏那几个儿子,论心性、论能耐,哪个比我更配得上这个爵位?”
“我更配,我便要得到!”
“祖父也曾教诲,有野心并非罪过。不必以女子心怀壮志为耻,无须将恭顺良善奉为圭臬,更不必为此扭捏作态、自缚手脚。”
“我深以为然。”
“更何况,裴惊鹤终究是我的兄长。是他将那枚镶金嵌玉、象征侯府血脉的长命锁扣系在我颈间。”
“虽然后来被不识货的养父母当掉,可阴差阳错被富商认出,传入京城,我方得以认祖归宗。”
“不瞒您说,若非认回这门亲,我在留县恐怕早已活不下去了。”
“成景淮游学在外,见识愈广,学识愈深,中举之日近在眼前。他娶我之心未改,可世故如成三爷,又怎会容我一个曾卖身为奴、靠浣衣洒扫过活的女子,占了他儿子正妻之位?”
“吃不饱、穿不暖,我能咬牙挣几文钱果腹,能去乱葬岗扒死人衣裳取暖。”
“可若身为县太爷的成三爷真要动手除我,那时的我,毫无招架之力。”
“是兄长系在我颈间的那枚长命锁,给了我一线生机,让我绝处逢生。”
虽说
上一世,她即便认祖归宗,终究还是在饱受折磨后含恨而终。
可这世间因果,便是有千般怨、万般恨。
怨天怨地怨命数,也绝怨不到裴惊鹤系上的那枚长命锁上。
该怨的,是恶人凶残,是人心歹毒。
该恨的,是她自己竟对所谓“血亲”心存侥幸,从一开始便落了下风。
一步错,步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