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默默看了林清一眼开口继续说:“世人皆知,卓文君会爱上司马相如,是由于一曲《凤求凰》,十六岁那年,卓文君嫁了人,不久丈夫去世,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回了娘家,她的父亲是临邛县的富豪,在家守寡的日子,虽衣食无忧,可也百无聊赖,直到那天,他来自己家做客。”
“你告诉我,当年你为什么要去我家,为何要那样挑拨我的心。”卓文君愤怒的声音打断了林清与魇的对话。
“我自幼酷爱读书,尤擅音律,虽是一介女流,可这么多年来,在这小小的临邛县,我俨然是目高于顶,谁也看不上眼,可我就看了你一眼他,便再也挪不开视线,当时你白衣胜雪,文静典雅,太过于鲜明,太过于出众了,单单就是这么一出场,别人都显得,不过如此。”卓文君停顿了一下,抬头再看眼前人,白衣已变金丝,优雅被污浊成骄奢。
“可我能如何,当年鲜衣怒马少年郎,心比天高,自爱你,早就不再是智者。”司马相如此刻心情极其复杂,这发夫之妻如何让自己忘怀。
“不,错的不是你,那一曲凤求凰之后,我的心弦在一刹那间,便被你撩拨得七上八下,意乱情迷,只因我太识音律,才听出你所思的美人,所求的佳人,你以琴代语、倾诉衷肠的对象,到底指的是谁,你分明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的告白,我心彻底乱了,是我先跨出了那一步。”卓文君懊悔的说道。
司马相如沉默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当年是如此爱自己。
“没想到这世间真的有如此纯情的女子。”林清揉着微红的眼眶,心里不自觉的想起一人。
“安澜!”林清愤怒却又无力的呢喃道。
“不,你错了,这世间唯有人心不可信,你以为的爱情,呵,若不是卓文君几年在家里的守寡生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终日都是无聊乏味,她已经再也不想忍受下去了,她会跟着一个乡野穷小子跑吗?”魇激动的话语,一字一句的击打在林清心里。
“明明是素未谋面,怎么可能一见钟情!”魇仿佛是吃错药一般,冰冷的讥讽。
林清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家伙,心里默默想着,这家伙怕不是也受过伤吧,为何如此抵抗。
林清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魇说道:“有时候这世间的情动,就是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撞壁叮当响,从来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魇冷眼看了林清一下,讥讽道:“我活在人间几千年,你那言情小说里看的破烂句子,就不要拿出来晒了,真的可笑!”
“艹,老子不说了,你又不是人,不会懂的。”林清愤恨的抱怨,低头去看下面两人。
谁也没注意到,在林清的一番牢骚之后,魇眼角似乎有些湿润,仿佛就连魇自己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