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司马相如终是忍受不了,开口怒喝道。
司马相如再不顾旁人,拨开人群直直向酒坊里的女子走去。
“卓儿,为夫如今回来接你去往京城,带你去享受荣华富贵,你为何如此,也不欢迎为夫。”司马相如对着眼前的娇妻质问。
“回来?呵,京城风柳那么好,你回来做什么。”卓文君静静的反问。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这难道还不够吗?”卓文君站起身子,直直面对让自己独守空闺三年的男人。
“我…我这不是回心转意了嘛!”司马相如一时间被卓文君怼的无话可说。
“各位,今日酒坊打烊,还望海涵。”卓文君越过司马相如对着众人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你去吧。”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纷纷表示无事。
“唉,可怜这女娃了,当年邻里眼中的白布书生,如今,唉。”白头老翁一边叹气,一边饮酒,拉着汉子向街上走去。
等众人散去,卓文君将司马相如拉入酒坊,关上大门,背对着司马相如坐下。
“呜呜呜”,低低的抽泣声自房内响起。
是啊,哪怕再怎么坚强的女子,面对抛弃自己的人难免心里不会难受,泪自然就会落下。
“卓儿,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司马相如扶着额,尽量耐心的说道。
“司马相如,你告诉我,我哪里对不起你,当年你一乡野书生,我不顾被家人抛弃,放弃富家小姐的身份与你私奔,到头来你居然抛弃了我。”卓文君起身抚起一把古琴。
司马相如看着卓文君手中摆弄的古琴,正是当年那把。
“你还没忘?”司马相如不自觉的上前抱住卓文君。
“忘?你告诉我怎么忘?当年你一曲凤求凰,我怎么拒绝啊,你告诉我啊。”卓文君嘶吼着。
司马相如沉默了,当年若不是自己,眼前的人怕过的很幸福吧。
司马相如拿起长琴,凝白玉指拂过琴弦,犹如回到了那个初遇卓文君的时候。
有⼀美⼈兮,见之不忘。
⼀⽇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奈佳⼈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配德兮,携⼿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在闺房,室迩⼈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飞,⽆感我思使余悲。
熟悉的旋律自司马相如指尖飘摇而出,曲依旧是音色空灵,如凤鸟清鸣,然再回首,曲儿依旧,故人却失了梦。
“你走吧,我不想去京城。”卓文君心里已经决定此生就此别过。
“就因为茂陵?”司马相如恶狠狠道。
卓文君别过头去,再无力反驳,听着自己丈夫亲口说出来茂陵这二字,卓文君就知道那个茂陵女子早已深入丈夫心里。
“魇,茂陵是谁啊?”
不知何时,林清同魇已经趴在了酒坊的大梁之上。
“传闻,司马相如功成名就便与一茂陵女子相爱,欲休妻纳妾,卓文君赠白头吟相劝,可司马相如只回了一串数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卓文君何奇聪慧,一眼便知司马相如心中已无她。”魇冰冷的回答。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这是何意。”林清不懂。
“你仔细想想,缺了什么。”
“缺了什么……”林清紧皱眉头,仔细琢磨着。
“对了,是亿,是亿啊!”林清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