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人眯眼打量,忽然发现地上有道湿痕——是刚翻过墙时,鞋底沾的夜露留下的。他抬手一指:“搜!”
李毅低喝:“三才阵。”
死士立刻列位。一人持短棍冲前佯攻,逼得护卫首领后退半步;左右两人从两侧包抄,刀光一闪,左侧护卫肩头飙血,惨叫未出便被割喉。右侧那人反应快,举刀格挡,却被李毅从后突进,剑尖自颈侧刺入,直透咽喉。他抽剑,血线喷出三尺,尸体缓缓倒地。
只剩首领一人,踉跄后退,手中刀抖得厉害。
李毅上前一步,剑尖抵住他胸口。
“账本……在哪?”那人强撑着问。
“你们主子藏的,还得问他。”李毅声音冷得像铁,“回去告诉王焕——李氏的刀,已经架到他脖子上了。”
他抽出腰间一块豫州衙役的腰牌,沾了血,扔在尸体旁。
“拿着,当护身符。”
四人撤离,动作干净利落。天边刚泛白,他们已回到李府暗室。李毅将账本放在案上,解开外衣。左臂有道划伤,血已凝住。他没管,只等李瑶来取本子。
李瑶天亮即至。她接过账本,翻开几页,迅速对照先前破译的密码表。不到半个时辰,她抬起头:“五千两每月,三年累计十八万两。私盐走楚南道,每批三千斤,共三十六批。账上有交接人名、时间、地点,甚至有王焕亲笔批的‘妥’字。”
“够了。”李震走进来,拿起账本翻看。纸页泛黄,字迹潦草,但条目清晰。他翻到最后一页,看见一行小字:“若事发,焚副本于地窖,走水路赴京。”
他冷笑:“他还想跑。”
当天午后,李震将账本放在书房正案,未加遮掩。
入夜,一道黑影翻墙而入,直扑书房。他动作极快,落地无声,贴墙潜行至案前,伸手就抓账本。
“咔。”
机括轻响,门后突然弹出铁索,将他双脚绞住。那人一惊,欲挣脱,头顶横梁已落下一张渔网,将他兜头罩住。数根绳索收紧,他整个人被吊在半空,手中账本掉落。
李震从屏风后走出,身后跟着两名家丁。
“你是王焕的人?”
那人咬牙不语。
“不说也行。”李震捡起账本,拍去灰尘,“反正这本子,我本来就没打算藏。”
他转身走向内室,留下一句:“关三天,等他自己开口。”
次日清晨,李瑶来报:“昨夜有三支商队离城,其中一支打着药行旗号,领队是陈氏旁系。”
“让他们走。”
“不拦?”
“拦了,反而打草惊蛇。账本已经到手,人证物证俱全,他们越是慌,越会露出破绽。”
李毅在院中练剑。一招“回风拂柳”,剑尖挑断三丈外的布条。他收势,喘息未定,一名死士快步走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李毅点头,转身进屋,从箱底取出一套新制的短袍。黑底,窄袖,前襟用银线绣了半圈暗纹,形似云雷。他换上,束紧腰带,将佩剑挂于左腰。
“这衣服……”死士问。
“以后都穿这个。”
“有名字吗?”
“没有。”
“那别人怎么认?”
“认剑就行。”
李震站在廊下,看见他走出来。
“这是……”
“暗部的服制。”李毅站定,“以后出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