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悟头毛。
现在看扎手仙人掌的白毛,都觉得它们很有攻击性。
“我是说,”五条悟发挥出所有耐心,换了一种说法,“小时候有没有碰见过我?”
小时候?
泽川暮“啊”了一声,说:“没有。”
她又问:“五条少爷对我的过去有兴趣吗?”
这句话,以及她漠不关心的态度好像把五条悟惹恼了。
他收敛了神色,肩背一松,靠在背后那棵树上,说:“没兴趣,你身体里有咒灵,所以多问一句。”
没有铺垫,单刀直入,像在说“你鞋带开了”。
泽川暮下意识回了句:“哦”。
“哦就完了?”
泽川暮的大脑飞速运作,要怎么做,哄骗他?
“我有过几次大难不死的经历。”她双手抓紧栏杆,缓慢地说,“我还以为我是天选之子来着,我居然不是吗?”
“什么天选之子,咒灵就是咒灵,而且你身体里那个,麻烦得要死。”
出乎他的意料,泽川暮只是眨了眨眼,轻轻“啊”了一声,脸上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随即是一种“真麻烦”的轻微烦恼。
表现出来的情绪层层递进,连五条悟都看懂了。
“那要怎么办呢,五条少爷?”
甜蜜交付的信任,往往比咄咄逼人还恶劣。
泽川暮身体里藏着不好的、难以名状的东西,看到她的第一眼,五条悟就已经确定。
他撩开眼镜,见到一股咒力在他的注视下,在泽川暮身体里苏醒过来,逐渐盘旋成一团蜷伏的幽影。
那团幽影中,一双无睫毛的瞳孔张开,苍白的眼珠四下乱转,最终锁定“六眼”。
那是一只寄宿的咒灵,它与五条悟对视,贪婪的、对“六眼”垂涎欲滴的情绪在空气中震荡,咒力活化使它白发须张,连带着泽川暮也显得面目可憎。
现实世界里,泽川暮突然捂住了肚子:“你要瞪死我吗?”
“你要瞪死我吗?”
泽川暮的声音飘荡在现实世界里,而她的身体里的咒力发出尖啸,应激般地游荡在她的骨骼间,缠绕着内脏,无意识地盘旋、攥紧。
五条悟迅速闭紧了眼睛。
——尽量不要直视咒灵。
上眼睑的肌肉、组织和微小血管覆盖眼球,生理上视觉一片深黯的同时,他的大脑仍反映出泽川暮体内的咒力图景。
“我投降!”与此同时泽川暮大喊。
五条悟利落地抓住黑色的小圆眼镜,挡住自己的视野。
泽川暮痛得龇牙咧嘴,浅棕色的眼珠惊慌地晃动:“你现在就要杀人灭口吗?太没人性了吧!”
“咒术师祓除咒灵天经地义。”五条悟转过头去,捏紧了小圆眼镜的镜框。
“见我第一面就看出来了吧?为什么当时不祓除呢?”
“想看看你的意识到底被咒灵侵蚀到什么程度喽。”
“哦?”泽川暮短暂地忘记了刚刚的痛楚,来了兴趣,“什么叫我的意识会被侵蚀?”
五条悟瞥了她一眼,就别开了视线。
“你不是咒术师,没有咒力来遏制它,寄生越强大,你就越容易逼近死亡,你的思想会被咒灵扼杀,你的意识会逐渐消亡,你听说过寄生植物吗?你的本我注定会死,而它会在你的身体上复生。”
“那我现在还能抢救吗?”
“你求助瞭望塔吧。”五条悟说,“说不定有咒术师能分离咒灵。”
“打个商量,五条少爷。”泽川暮蹲下身,Jk柔软的裙摆落到膝盖上,“我能直接雇佣你来解决咒灵的事吗?”
五条悟无可不可,“无所谓,我现在只会祓除,不会分离咒灵,你要是想的话把佣金打到我账户上,不过你得等着,等我哪天找到分离咒力的办法。”
“没问题啊。”泽川暮眨眨眼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