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就奇在,父母祖业你一点儿光都沾不上。”
“你幼时过得苦,六亲无靠、九死一生。寻常人碰上你这般命格,恐怕早死了八回了。”
白夜摸了摸鼻子,表情复杂。
“而且……你应该不姓白。”
薛凝揉了揉太阳穴,罕见地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你是在华国出生的吗?我觉得不像。你手上有不少人命……但也是无法。”
“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
“……”
“你说的这些,都没法验证。而且,谁不知道白爷我是现世死神?手上的人命不计其数。”
“也是,就当我算得不准吧。”
“不过……你妈妈可能还活着,只是她不在华国。应该……在北方?”
说罢,看了眼时间,轻轻拧了拧傅妄烬穴上的银针:
“痛吗?”
“没感觉。”
“你的耐力很好。”
薛凝淡淡道,将银针一根根取下,重新放进药箱,
“但对医生来说,不是好事。”
“爷、白爷,孟家送来了请帖。说……要给言小姐办葬礼,就在孟家老宅。”
“您看……是否要回绝?”
“去。”
“卿卿的丧仪,我怎么能不去?”
宁恪已经跟了孟云锡几天,后者不是回孟宅、就是去孟氏上班。
除了孟云锡,傅妄烬也派人监视着孟家所有人,但一切如常。
看来,只有丧仪过后,他才会安心去找言卿。
“带我一个!”
“老子倒想看看,你在孟家哭不哭得出来!”
傅妄烬瞥他一眼,“白痴。”
“切,”
“我记得言卿给你报过生辰,那你能算算她现在是怎么个事儿吗?”
“她?”薛凝想了想,“我大概有点印象……”
她捻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少顷,“我感觉……她被困在一个白色的地方,有人在照顾她。”
“多说点儿,你还算出什么了?”
“嗯……这事儿多半跟她母亲那边的亲属有关系。”
“但我不能确定。因为他们血缘淡薄——”
正说着,忽然耳中刺痛,仿佛传来蛇吐信子的“咝咝”声。
这是警告。
“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天机不可泄露。”
“别急嘛,你刚刚都说了,我妈可能在北方……那言卿呢?她在哪个方向?”
薛凝转头盯着他,“她不是已经死了么?自然是在孟家。”
“嘿嘿,”
“那你说孟家在哪个方向?”
“不知道。”
“我是路痴。”
白夜留她,“喂,都这么晚了,不如住下吧?反正这儿客房多。”
“不行。”薛凝顿了顿,“我必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