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蔺兰庭醒来时,四下一片寂静,鼻翼间尽是灰尘和腐败的霉味。
判断来看,应当是柴房之类的。
动了动身子,发现身上绑得紧紧的,眼睛还被一条绸带蒙住了,蔺兰庭差点气笑了。
也不知是哪个不怕死的,居然敢算计到他头上!
不过对方应该不知道,他少年时便在军营里摸爬滚打,隔各种捆绑的法子他都了如指掌。
只需要片刻,便能挣脱。
蔺兰庭一边动作,一边注意周遭的动静。
解到一半时,门外传来了动静,步履匆匆,细碎又轻快。
行伍之人,不仅能听马蹄声,也能从脚步声判断来人的数量、身形等等。
很明显来的是一群女子,脚步声轻盈,隐约还有环佩叮当作响。
蔺兰庭的动作停下,往地上一躺,装作无知无觉的模样。
同时他心里纳闷着为何是女子。
他好像未曾与女子交恶过,甚至都极少同女子说过话。
也就除了和那刁蛮公主能呛几句……
等等,难不成真是……
不会吧?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那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走近,蔺兰庭心中愈发好奇了。
“行了,你们出去吧。”
“这里我一个人就行。”
“是。”
果然!
为首的女郎一开口,那熟悉的声线、娇蛮的语调,蔺兰庭立即就认出来了。
嘎吱一声,房门再度阖上,此刻柴房内只剩下了两人。
脚步声渐近,蔺兰庭嗅到一阵清幽的甜香,眼上的绸带便被抽去,天光大亮,蔺兰庭避了避倏然间刺进来的光,眼睫跟着阖了阖。
适应了日光,蔺兰庭眨了眨眼睛,看向了居高临下睨着他的小女郎。
俏生生地站着,右手指尖还轻轻甩动着刚刚蒙着他眼睛的绸带。
绸带是朱红色的,缠在女郎纤细的指尖晃动,映衬得肌肤莹白似雪。
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像是抓住了老鼠准备要戏弄的狸奴。
但谁是猫谁是鼠可不好说。
在会议没有看到的暗处,令兰亭被绑住的双手已经挣脱出来。
只是他还想看看这刁蛮公主接下来会做什么,便不动声色的静候着。
果然是你,李徽仪。
不见丝毫慌乱,蔺兰庭直直地望着女郎,声音淡淡,甚至还带着笑意。
本就是抱着折腾蔺二这厮的目的来的,但见人这副不慌不忙的姿态,徽仪有些不得劲。
“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不害怕?就不怕本公主折腾死你。”
徽仪取下腰间长鞭,颇有气势地在地上甩了两下,发出啪啪的声响。
蔺兰庭没有想到这刁蛮公主还带了折腾他的刑具,一时有些意外,笑道:“臣不知所犯何罪,要被公主动用私刑?”
就算是见了鞭子,蔺兰庭仍旧气定神闲,这让徽仪没办法不生气。
用鞭子抵住他的脸,恶劣又放肆的在那张虽然不够白皙但足够俊俏的脸蛋上拍了两下,徽仪故作恶狠狠道:“不知所犯何罪?那今日本公主便告诉你……”
“敢抢本公主的东西,这就是下场!”
蔺兰庭恍然大悟,心道原来还是上回皮影的事。
无奈又好笑,懒洋洋的劝说道:“我劝公主还是冷静一下吧,为了一个皮影便要对我这个臣子动用私刑,不现在应该说是未来驸马了,不妥。”
不提这个也还好,一提这个徽仪的火气又浓烈了些。
新仇加旧恨,会议徽仪当即一挥鞭子抽了上去,一道清脆又沉闷的声音迸发出来。
显然,那一鞭子是结结实实打到了皮肉上才会有的声音。
蔺兰庭不受控制的轻哼了一声,但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下。
大概是没有料到这个刁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