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他们早就在下面看得手痒,想提杆上阵打上几个来回,解一解馋。
更何况这还是在圣人的眼皮子底下,一旦表现得好,便会被圣人注意到,再差都能得一番赏赐,更好的则像刚才那姓商的平民马球手一般,被圣人欢喜下破格提拔为正八品的翊卫。
可谓从平民一步越上了士宦阶层,还是护卫圣人的禁卫。
一个个摩拳擦掌,都开始要毛遂自荐。
“圣人,既是要打马球,怎能少得了臣呢?”
“哈哈,正是如此,儿郎且下场去,让朕瞧瞧你的马球技艺可有长进!”
然当蔺家二郎第一个站出来请战,圣人乐呵呵地应下,许多马球技艺一般的儿郎犹豫了。
与蔺二在一处竞技,他们几乎不可能赢,只会沦为陪衬。
想一想累死累活还丢人现眼的下场,他们只好退缩了。
但有些球技不错的儿郎想着这次是男女混打,蔺二球技再好,若碰上豕一样的同伴也不是不能打一场。
总归能上去露个脸出个风头的,就算圣人不理还有这么多小娘子在,值了!
念此,便有几个儿郎上去自荐了。
女郎中也有不少擅马球的,她们没有那么多顾忌,只为着解馋打上一场便好。
但最后女郎终究是比儿郎少上些,前者五位,后者十位。
但十五个人不好分成两队,永熙帝看着小女儿,慈爱中带着几分诱哄。
“长乐不是也会打吗?怎么不去?”
徽仪心里头也在跃跃欲试,尤其看女郎那边成了单数,更心动了。
可她有些不习惯跟这些人一道玩,因而有些踌躇。
但阿爷的话让她心动了。
就在她欲开口时,就听到一旁蔺兰庭欠扁的话语。
“公主金枝玉叶,球场上脏乱,球杖又无眼,再伤着了可不好。”
蔺兰庭哪能看不出这刁蛮公主想打,虽不知她在纠结些什么,但蔺兰庭打算激一激她。
想做就做,想说就说,有什么好迟疑的。
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如他所预料得那般,他那点拙劣但是激将法立即将人的气性带起来了。
“阿爷,我也去!”
自此,女郎这边也凑出了双数,分为赤玄两队,每队三个女郎五个儿郎,以抽签定队。
看实力,也看运气。
“贵主,还请抽签子。”
内侍呈上木签筒子,姿态恭敬。
接过碧青递来的月杖,木杖上漆红绘彩,镀着金料不说,上面还嵌着翡翠和金刚石,在日光下晃动难免引人注目。
不少人注意到这支球杖,都多看了几眼,心中感叹金枝玉叶的奢靡。
徽仪从筒子里捏出一支黑头签,徽仪本就有些不满意,因为她的骑装大多是红色的,转眼发现蔺兰庭手里也是黑头签,徽仪更不满了。
她不想跟蔺二做队友,她更想跟他做对手。
让她瞧瞧这个击鞠状元到底掺不掺水分。
而另一边,安宁县主李秀芸看着手里的红头签也犯愁着。
今年六月生辰一到她便十八了,父王近来正欲给她找个夫家。
父王胸中有丘壑,择女婿的眼光也高,曾经暗示要将她嫁到权势煊赫的文臣武将之家。
恰好,满长安她最欣赏的儿郎便是蔺二,本想趁着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套套近乎说几句话,但没想到出师未捷,抽签子都抽反了。
正恼火间,就看到李徽仪要同人换队伍,她忙不迭抓住机会凑了过去。
“长乐妹妹不若与我换,我也是红签。”
李秀芸有所图谋,便只能暂且将以前的恩怨放下,掬着笑脸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徽仪狐疑道:“堂姊为何要同我换?”
见徽仪面上起疑,李秀芸暗觉不妙,好在她反应足够迅速,立即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