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如何三千对五万,为他舅舅作前锋诱敌,如何与突厥人鏖战,撑到援兵夹击突厥人。
徽仪对这些没有太大的兴趣,无聊之下手便往一旁的案上乱摸,随手掐了个葡萄下来就往嘴里送。
“咦……”
葡萄一入嘴,酸味瞬间充斥在口腔,徽仪一张脸皱成一团,碧青眼疾手快用帕子将徽仪嘴里的酸葡萄接走。
徽仪饮了一口宫人奉上的茶漱口,尚有些龇牙咧嘴,生气骂道:“谁送来的酸葡萄,要作死啊!”
徽仪就没吃过这样酸的葡萄。
饮完茶,刚想和爷娘大兄抱怨,就听见满殿笑声。
爷娘笑话倒没什么,可蔺二一个外人,还是刚开罪过她的,徽仪哪里会乐意。
念此,她起身,指着蔺兰庭的脑门骂道:“大胆,凭你也敢取笑本公主!”
被徽仪这样一番公然斥骂,蔺兰庭唇角微抿,脸色也有些不好,但还是识趣地拱手认错道:“是臣一时失态冒犯了,甘愿受罚。”
话虽这么说,但机敏如蔺兰庭,知道圣人会护着他的。
哪有刚打了胜仗回来的将士受罚的,更何况圣人偏爱于他。
念此,蔺兰庭稳操胜券,神情愈发恭敬了,让人挑不出毛病。
“哎哎哎,好了好了,不过是一桩小事,说什么罚不罚的,二郎不必如此,长乐,你也别胡闹,坐下,阿爷给你换一盘不酸的果子来。”
被阿爷和阿娘一左一右拉下来,徽仪只得作罢。
她终究不是那等会撒泼的人。
葡萄被撤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淋了蜂蜜的水灵灵樱桃,徽仪吃得欢喜,也就暂时不计较了。
“多谢圣人,多谢公主宽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看到蔺二那厮朝她笑了笑,徽仪将其定义为挑衅。
呵,等会有他好果子吃的。
就在徽仪吃完三盅樱桃后,蔺兰庭说得差不多了,爷娘看着天色渐晚想着人家爷娘也在家等着,便没有将人拘在宫中,允蔺兰庭归家去了。
蔺兰庭前脚刚出去,徽仪便转了转眼珠子跟了上去,连永熙帝和杜皇后都没能喊住。
“这孩子……”
夫妻两人对视后一笑,都没去管。
犀奴娇蛮,但并不恶毒,想来也不会将蔺家二郎如何。
何况还有太子。
“儿子去瞧瞧。”
太子李昭也十分机敏,道了一句去追小妹了。
夜色里,徽仪提裙小跑着追上了正大步流星的蔺兰庭,可把她给累着了。
“站住!”
真是,吃得什么长这么长的腿!
“公主有何贵干?”
没了圣人与皇后在侧,蔺兰庭姿态随意了许多,看着徽仪时也不再掩饰身上那股子桀骜张狂,一双眼睛落下来如鹰隼,倒让徽仪有些胆怯了。
徽仪更气了,往他跟前一立,挡住他去路,凶巴巴道:“白日冲撞了本公主,以为什么事都没有吗?”
她只是暂时不计较罢了,又不是真打算放过这厮。
“可臣已经向公主赔礼了。”
蔺兰庭气定神闲,甚至是环着胸回话的。
“不够!”
徽仪最是见不得蔺二这样狂妄无礼,好像谁都不放在眼中。
她偏要杀杀他的锐气。
计上心来,徽仪拿出她十二分的蛮横道:“给我磕个响头就放过你。”
蔺二是臣子,她是公主,臣子冲撞公主磕个头如何就使不得了?
话音落下,对面沉默了下来,因为夜色的缘故,徽仪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这人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忽地,他前踏两步,径直逼近了徽仪。
第一次离蔺二那么近,徽仪才发现这厮高得吓人,那身板子宽的轻而易举就将她整个人给罩住了。
这无疑是很有压迫感的,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