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语气斩钉截铁，“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深渊。”
“那还能怎么办？”钱明感觉自己快要分裂了，“不答应他，咱们就得被那帮老鬼撕碎。答应他……那还不如现在就从这儿跳下去来得痛快！”
“不，我们还有一条路。”苏沐雪一步步走回到会议桌前，她的眼神死死地锁住那两部代表着不同绝境的手机。
“安德烈是魔鬼，‘旧神’也是魔鬼。当两个魔鬼都想要一样东西的时候，我们这些凡人，唯一的活路，就是让他们……先打起来。”
钱明猛地一怔，他看着苏沐雪，感觉这个女人的大脑构造一定跟正常人不一样。在如此绝境之下，她竟然还能想到这种疯狂的点子。
“让他们打起来？怎么打？我们去华尔街日报登个广告，说‘欧洲旧神’和‘华尔街屠夫’约架，地点就在瀚海资本？”钱明自嘲地笑了笑。
“安德烈想要‘方法’，‘旧神’想要‘人’。”苏沐雪没有理会他的讽刺，自顾自地分析道，“这两件事，本身就是矛盾的。要得到‘方法’，就必须先得到‘人’。而现在，‘人’在谁手里，谁就掌握了主动权。”
她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语速也越来越快：“安德烈是个极度自负的疯子，他不可能容忍自己看上的猎物，被别人抢走。他现在之所以跟我们提条件，只是因为他跟我们一样，也不知道陆寒在哪儿！他也在等！”
钱明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好像抓住了什么。
“我们不能给他‘方法’，但我们可以给他一个得到‘方法’的‘希望’。”苏沐雪的眼中，燃起了赌徒般的火焰，“我们可以答应他的条件，但不是现在。”
“你的意思是……拖？”钱明的声音有些干涩。
“不是拖，是‘交易’。”苏沐雪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们告诉他，‘方法’不在我们手里，而在陆寒自己身上。它是一种能力，不是一份文件，想要得到它，必须先找到陆寒，并且让他心甘情愿地‘合作’。”
她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我们现在同样被‘旧神’追杀，根本没有能力去找陆寒。所以，这笔交易的前提是，他，安德烈，必须动用他在全球的力量，帮我们顶住‘旧神’的压力，并且，帮我们找到陆寒！”
最后，她伸出第三根手指，声音里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狠厉：“第三，我们告诉他，‘旧神’也想要陆寒。这是一场赛跑。谁先找到陆寒，谁就拥有了和另一方谈判的全部筹码。而我们，会选择和胜利者合作。”
钱明彻底听傻了。
他呆呆地看着苏沐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已经不是与虎谋皮了，这是在给两只老虎画了一张藏宝图，然后告诉他们，谁先跑到终点，谁就能得到宝藏，顺便还能把另一只老虎给吃了。而瀚海资本，从一块任人宰割的“夹心肉”，摇身一变，变成了那个决定宝藏归属的“裁判”！
虽然这个裁判，随时可能被任何一只老虎一口吞掉。
“疯了……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钱明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被这信息量撑爆了，但与此同时，一股压抑了许久的血性，却不受控制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刺激！
他妈的太刺激了！
坐在家里等死，是窝囊。把陆寒交出去，是屈辱。
但现在，苏沐雪提出的这个方案，是把刀递给两个魔鬼，让他们互砍！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他们不再是被动挨打的沙袋！
“干了！”钱明猛地一拍大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