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从怀里摸出块玄铁令牌,令牌正面刻着个“锦”字,背面是北境地图的轮廓,这是陈平安事先找人打造好的,“拿着这个,你手下的人,从军中挑,要机灵、嘴严、敢下手的。查到谁,不管他是地主豪强还是官员家眷,先拿了再说,出了事本王担着。”
令牌被递到杨秀面前,杨秀盯着令牌看了半晌,忽然起身抱拳道:“末将敢问,这监察机构叫什么名?”
“就叫锦衣卫,皇权特许,上监察百官,下刺探敌国情报,王权特许,先斩后奏。”陈平安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指挥使,直接对我负责。除了我,谁的话都不用听。”他顿了顿,声音沉下来,“上次你说你借机洗劫左贤王姻族,这股机灵劲,用来查贪官污吏,正好。”
杨秀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他不是没想过往上爬,但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差事。这活儿确实凶险,可一旦做成了,北境的天就得变个颜色。他抬头看向陈平安,见对方眼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信任,忽然咧嘴一笑,露出点狠劲:“王爷信得过末将,末将就敢接!只是有句话得说在前头,查起来怕是要见血,到时候王爷可别嫌末将手黑。”
“要的就是手黑。”陈平安把令牌往他怀里一塞,“明日就去挑人,给你三百名额,不够再要。我明天给你找座院落给你们当衙门。记住,查案要准,下手要快,宁可错杀十个贪腐,不能放过一个,但有一条,不准动百姓的一针一线,更不准无故欺压百姓,不然我先斩了你。”
杨秀把令牌揣进怀里,铁牌贴着心口,烫得他浑身发热。他猛地单膝跪地,声音比平时亮了三分:“末将杨秀,定不负王爷所托!三日之内,定让锦衣卫立起来,先从离安城那些敢在粮税里掺沙子的小吏查起!”
陈平安扶起他,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好你,放心干吧,出了事我给你兜着。”
杨秀应了声“是”,转身要走,又被陈平安叫住:“还有,你那把刀该换了,到时候你们锦衣卫会有相应的官服和武器。”
“多谢王爷。”杨秀行礼后转身离开。
杨秀走后,陈平安站在窗户前,抬头看着天上的点点星光,握紧拳头,嘴里喃喃自语道:“北境这潭水太深,光靠军队镇着不够,得有把能剜腐肉的刀。杨秀这把刀够利,也够野,正好用来劈开那张盘根错节的利益网。我陈平安,定要还北境朗朗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