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走后,陈平安坐在椅子上,思考着北境的问题,从张贺今天的表现看出,整个北境的官员,基本全是腐败之辈,跟地主豪强全都暗中勾结,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益网。
但他现在初来乍到,根本对北境的官场情况不熟悉,只能慢慢先查清情况之后在做打算,这也是今天他为什么要逼迫张贺查地主豪强的土地。
一旦张贺不配合,联合整个北境的官员来对抗自己,这样整个北境的官员体系将会全部停摆,这样就会更糟糕,好在成功吓唬住了张贺,此事由张贺牵头,官员的阻力少了很多,没有官员的阻拦,对付那些地主豪强就简单多了,看他们是把命看到重要,还是钱重要。
要想减少官员的贪污腐败,陈平安觉得应当建立完整的监察系统,还要有严苛的律法。
看来是时候建立锦衣卫了,只是着锦衣卫指挥使人选是个难题,突然陈平安想起了一个人。
“杨叔。”他扬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却更显沉稳。
“王爷你有什么吩咐?”杨叔进来说道。
“今天护送来黎安城的那个偏将,不知道吧,去把他给喊过来。”陈平安说道。
“王爷是说那个叫杨秀的?”杨叔想了想问道。
“对,就是他。”陈平安点点头。
“好,王爷稍等。”杨叔说完快速离去。
杨秀陈平安知道他,洗劫左贤王的姻族就是他的主意,在来黎安城的路上,陈平安跟他聊了几句,感觉此人很是机灵,既有当兵的那股痞劲,又有为将者的圆滑。
没一会,杨叔带着杨秀进来。
“末将杨秀参见王爷。”
“快快请起。”陈平安上前搀扶起杨秀。
“不知王爷深夜叫末将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杨秀率先问道。
“先坐。”陈平安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杨秀拱手坐下,一脸疑问的看着陈平安。
“杨秀,你在军中感觉如何?”陈平安问道。
杨秀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陈平安深夜喊他来即使问他在军中好不好?
“回王爷,挺好的,自从跟了王爷,军工也清晰了,升官在不用看关系,和谁送的礼多,一切都是凭真本事。
“那就好。”陈平安点点头,随即又问道:“杨秀你没有又想过不当兵了,干点别的。”
陈平安这样问,更加让杨秀摸不着头脑了,他于是起身,拱手道:“王爷有话您不妨直说,您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末将也在所不辞。”
陈平安端起茶盏抿了口,目光落在杨秀腰间那把磨得发亮的短刀上,那刀鞘上还留着道月牙形的缺口,是上次洗劫左贤王姻族时,劈开帐篷木柱留下的。
“杨秀,你觉得北境的官,干净吗?”陈平安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聊天。
杨秀一愣,随即挠了挠头,露出点痞气的笑:“王爷这话问的,就跟问草原上的狼会不会吃草似的,干净的有,但不多,末将在路上见着个驿丞,连过往百姓的水囊都要克扣半袋。”
“那要是让你去管这些事呢?”陈平安放下茶盏,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着,“不用带兵,不用打仗,就盯着那些不干净的官,还有跟他们勾连的豪强,把他们藏着的银子、占着的地,全给我翻出来。”
杨秀的眼睛猛地亮了,随即又暗下去,试探着问:“王爷是说要建个专门查人的营?可这活儿得罪人啊,那些官宦豪强盘根错节,末将怕”
“怕他们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