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郭主任絮叨完,他脸上露出一抹沉稳淡定的笑容,带着山野猎户特有的自信:“叔,这事儿,您交给我就成。”
“当真?”
郭主任眼睛猛地一亮,又带着点不敢置信,身体都绷直了,从沙发上微微欠起身,仿佛怕听错了。
“家里还剩了点熊肉,虎肉也有,不过虎骨早先卖了。”陈冬河语气笃定,仿佛存货就在自家地窖,“这都不是事儿。”
“这不巧了,前两天进山看套子,正好瞅见一只老虎的脚印,新鲜,估摸着个头不小,就在老狼沟那边。”
“至于鹿血,”他顿了顿,显出内行人的细致和计划性,“我备个大号暖瓶上山。打到鹿,血得趁热灌进去拧紧。”
“这天寒地冻的,要不了一会儿血就凝成块了,药性得跑一半。暖瓶能保温,能顶一阵子。”
“少则三天,多则十天,我给您把东西备齐送来。”
他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剽悍和掌控力。
“不就是头大虫么?给我把趁手的家伙事儿,我就能把它收拾了。”
“鹿稍微麻烦点,得往老林子里钻,找梅花鹿的踪迹,这一趟没个三五天怕是回不来。”
他轻描淡写地规划着名行程,仿佛进山猎虎取血如同探囊取物,那份笃定让郭主任的心彻底落回了肚子里。
郭主任激动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陈冬河这痛快劲儿和言语间流露出的强大自信与专业,让他悬着的心落了大半。
徒手杀虎的威名可不是吹的!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泡在酒坛里的虎腿和鲜红的鹿血,以及厂长满意的笑容。
“好!好小子!”他连声叫好,兴奋地搓着手,“虎骨和鹿血不急!眼下最要紧的,是你跟奎爷那煤炭票的买卖!”
“把这桩事办漂亮了,弄个万元户当当,那才叫真本事,给咱北大街长脸!”
他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叔这边随时等你信儿!需要叔出面的时候,直接来家里,或者到矿上办公室找我!”
“我跟门卫打好招呼,提你陈冬河的名字,保准让你顺顺当当进来!没人敢拦!”
他现在是真把陈冬河当成了宝贝疙瘩,连“万元户”这个敏感词都脱口而出。
又寒喧几句,陈冬河起身告辞。
郭主任热情地将陈冬河送到院门口。
看着他挺拔如青松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弥漫的煤灰和寒气中,才搓着手,满怀期待地转回屋。
感觉这寒冷的冬天都多了几分盼头和肉香。
眼下就等着那虎骨酒和鹿血被陈冬河带回来,温热地摆在了厂长桌上……
陈冬河没耽搁,裹紧棉袄,顶着刀子风径直去找奎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