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那个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小傻子甩给了警察,江岸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他在路边小摊解决完宵夜,吹着口哨,慢悠悠地往自己租的小屋晃荡。
路过街角那家阳光孤儿院,江岸停下脚步,摸出裤兜里的钞票。
可惜,孤儿院铁门紧闭,门口的小传达室也黑了灯,估计门卫大爷早就下班回家去了。
“算了,明天再说。”江岸把钱塞回兜里,毫无心理负担地回了家,把那场离奇的商场奇遇抛诸脑后,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江岸路过阳光孤儿院,看到传达室窗户后面一个穿着军大衣的大爷正端着保温杯喝茶。
江岸快步走过去,敲了敲窗户。
大爷疑惑地探出头:“小伙子,你找谁?”
“江大川捐的。”江岸一句废话不多说,直接把钱一股脑儿塞进大爷手里。
里面包括昨晚买东西找回的钱加上他自己身上的一些毛票。
塞完钱江岸扭头就走。
“哎?小伙子——”大爷一懵,没叫住人,只好低头数了数那卷钞票,总共492块8毛,还有零有整的。
给江大川积德完毕,江岸心情颇佳,脚步一转,直奔学校。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学生都在教室早读,食堂里空空荡荡,只有几个窗口亮着灯,散发着包子和粥的香气。
“岸哥!又来食堂打卡了?”一个穿着校服,眼神灵活的男生像猴子一样蹿过来,是他同班同学侯晓明。
江岸拿着餐盘熟练地打了一份小米粥、两个肉包、一个茶叶蛋,刷了饭卡,才五块钱。
江岸找了个位置坐下,咬了口包子:“不然呢?学校食堂便宜又管饱,傻子才不来。”
自己做饭也不是不行,但买菜、洗菜、做饭,完了还得刷锅洗碗倒垃圾,麻烦死了,还未必有食堂好吃。
索性他住的地方离学校近,出了家门顺路就能过来吃饭。
迅速解决完早餐,江岸抹抹嘴就准备开溜。
刚走到食堂门口,就被班主任李敬业逮个正着。
“江岸!你又不去上课?这都高三了你还想混到什么时候!”李老师痛心疾首。
江岸脚步都没停,只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老师,人有三急,我出去透透气。”
“你给我回来!”李敬业在后面气得跳脚,骂声被江岸远远甩在身后。
上课?哪有打工重要。
江岸吊儿郎当晃出校门,打算去网吧。
然而,他刚走出校门没几步,目光随意一扫,整个人就顿在了原地。
校门对面那棵光秃秃的老树下,站着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紫红色的、土里土气的羽绒服,红白波点的加绒裤,穿着这一身的不是昨天晚上那个小弱智又是谁?
小姑娘显然也看见了他,原本有些忐忑和无措的眼睛瞬间迸发出璀璨的光芒。
江月眠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带着点依赖的笑容,然后哒哒哒地就朝江岸跑了过来。
江岸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痛苦地揉了揉眉心。
难道弱智儿童都是这样吗?认准了一个人,就像牛皮糖一样甩不掉了?
“爸!”清脆又带着点委屈的呼喊声,引得路过的几个学生侧目。
江岸脸一黑,赶紧一把将她拉到旁边无人的小巷口,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你怎么又来了?警察没帮你找到家?”
江月眠眨巴着大眼睛,不说话,只是固执地看着他。
江岸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他微微低头,柔声问:“来,小妹妹,你告诉我,你多大了?”
“十六岁。”江月眠回答得很快。
看,逻辑漏洞来了吧。
江岸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他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你看,我,十八岁。你,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