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动再给庄怀砚说一次。庄怀砚并没有因此泄气,而是如实说了自己的打算:“我此去南疆山高水长,家兄体弱,再加上说话常常没个把门的,若有得罪人之处,还望郑大人帮忙照看一二。”
以往有她在身边管着看着,庄若虚就算说话再怎么不中听,惹了麻烦她也能暗中解决。
但是今后她去往南疆,留下庄若虚一人,她实在不放心。她兄长哪里都好,就是那张嘴毒了些,总是能把人气个半死,偏偏他还笑得最开怀。
她要是离开了,保不齐他哪天就被人套了麻袋打了去。就他那个身子骨,被打了那还了得?
郑清容哈了一声。
这是也要给她送人了?还是变相的。
公主给她送了个哑巴暗卫,郡主转头就给她送了个病秧子兄长。她这边很像一个收容所吗?
昨日跑来一匹马不够,今日又来两个人?
难怪先前庄怀砚会说“那日后恐怕得委屈郑大人了”这句话,原来当时就有这个打算了吗?
“郡主……“郑清容觉得有必要说说自己不合适照看她兄长的原因。养猫养狗养马她还能接受,养人,那就不是她的强项了。仇善虽然不会说话,但他能生活自理,不需要她多费心思,她只需要给他口饭吃给他个地方睡就行。
庄若虚就不一样了,这种病弱的瓷娃娃,在赌坊里笑了下都咳得不成样子,真要塞给她照看,只怕没两天好活头了。看了看庄怀砚,郑清容心下复杂。
她就说庄家兄妹二人的关系不会像外人说的那样恶劣,之前国子监打人肯定是兄妹二人合计好的。
要不然庄怀砚现在怎么可能让她帮忙照看庄若虚,甚至不惜拿出了这些年自己的经营成果。
只可惜,她爱莫能助。
“郑大人,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帮我了。“庄怀砚向她一礼,打断她未出口的话,“我就只有兄长这么一个亲人了,兄长身子不好又一直无所建树,冷硬不通情理的父亲本就不喜,过往有我在,父亲对兄长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我若是走了,兄长就真的孤立无援了。”听她这样说,郑清容不由得想起那天在树上看见的场景。庄鸿对他的女儿和儿子显然都不满意,否则当日也不会给二人一人一耳光。庄怀砚虽然文武双全,但庄鸿并不喜欢女子做这些。庄若虚虽然是男子,无奈生来体弱,难以挑起大梁。这些年两人在庄王府的处境怕是都不怎么好。“郑大人,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很是为难,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见郑清容迟迟不表态,庄怀砚再次一礼。
她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像是把人架在火上烤,有逼迫之意。这不是她的本意,而是她真的没有人可以托付了。底下的人有是有,但不足以为兄长遮风挡雨。只有郑清容,她有能力也有地位,除了她,她想不到比她更适合的人。郑清容心底对庄怀砚是怜惜的。
同为女子,不说感同身受,就算是设身处地想一想,也能很大程度上共情。女子在这个世道本就不易,在个人能力范围之内,能帮便帮好了。想到这里,郑清容松了口:“照顾令兄之事我这边可能无能为力,但若是世子遇到危险,又或是闯了什么祸惹了什么人,我姑且可以出面帮一把。”照顾人她不擅长,解决麻烦还算是得心应手,有经验。庄怀砚再三向她道谢。
这样就很好了,她不奢求多的,有人能在关键时刻帮一下兄长就很好了。为了让她安心,郑清容只好收下了她的印章和铺子地契。不过收是收了,但用估计是不会用的。
主要是她这边若是不收,只怕庄怀砚那边还是会担心。收下印章这些东西,也可以给她吃颗定心丸,代表她不是嘴上说说而已。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解决了这些事后,郑清容不由得问:“不知接下来公主和郡主可有什么安排?”
一般这句话都是旁人来问她的,像之前陆明阜、杜近斋等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