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言就断定。听到这个结果,梅娘子几乎要喜极而泣,当即叩谢:“谢陛下。”目光落到胡源德和严牧身上,姜立也没有忘记二人受的罪:“刑部司出了这等事,你二人也受了不少苦,若是你们想要离开,朕会为你们准备一笔银钱保你们下半生衣食无忧,若是你们还愿意留下,朕的刑部司大门也永远为你们敞开,你们二人皆可以从令史做起,往后入流升官各凭本事。”胡源德和严牧相互看了一眼。
经此一番,刑部司少不得要上上下下大换血,正是用人之际,对他们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
一个先前就请辞了,一个做掌固做了多年,现在可以重新做令史,对他们任何人来说都是提拔和恩赐的。
想到这里,二人齐齐一拜:“臣等愿意留下,谢陛下恩典。”姜立示意他们平身,这一次看向了郑清容:“你此番检举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不是直接给,而是开口问想要什么赏赐,这是很给面子了。郑清容施礼,一番话说得极其诚恳:“陛下,微臣想为百姓做事,为朝廷效力,为陛下分忧。”
姜立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这是想要升官呀!不过想想也是,令史这个位置终究是有些委屈她了。她能以一己之力查破穆从恭等人贪污受贿一事,是有大才之人。“那你觉得你能胜任什么职位?“姜立没有直接封官,而是把问题抛给了郑清容。
郑清容挑挑眉。
皇帝这是在试探她呀。
要太小的官职,她自己不得劲。
要太大的官职,又显得好高骛远急功近利。想了想,郑清容道:“陛下,微臣就是为百姓添屋盖堂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这不杨拓杨员外郎一走就空出来一个位置,微臣可以搬一搬。”刑部司员外郎,这可是参与三司推事的最低官职了,这还是她要得最保守的。
姜立被她这有些诙谐的话弄得一笑。
刑部司员外郎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也不是不能让她试一试。当初把她从扬州调过来不就是想要用她吗?这次贪污案初露锋芒,从头到尾表现出来的那种自信和思维逻辑都很不错,也确实值得试一试。
姜立觉得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于是打算应下。也是此时,有官员出列道:“陛下,郑令史纵然此次检举有功,但到底是个流外官出身,直接跳过流外铨升任刑部司从六品员外郎,会不会太草率了些?流外官虽然可以入流,但是在东瞿自古的观念中,有流外官经历的人一向被视为浊流,与明经、进士出身的清流对比,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所以入流的流外官不管怎么说都要低人一等。[2]如今听到郑清容一个才来京城做了两天令史的人要升官,还是从六品员外郎,怎么让他们服气?
那人说完,又有一人站出来:“陛下,定远侯先前也说过,郑令史可是把符小侯爷弄摔下马吐血的,这样的人,身居高位,难保后面不会因为恃宠而骄再有下次。”
定远侯还没看明白怎么就把穆从恭等人定罪了,郑清容又怎么要升官了。此刻被官员突然点名,即使没弄清楚先前是怎么一回事,但现在听到不让郑清容好过时当即点头附和:“陛下,彦儿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凶手怎么就先论功行赏了?陛下,你可要为彦儿做主啊!”郑清容呵了一声。
这定远侯说谎不带眨眼的。
她下的手她怎么不知道,哪里就能让符彦昏迷不醒了?估计是符彦不好意思面对被她弄吐血的事实,这对从小被人捧着哄着的小侯爷来说也太丢脸了,大概率在那儿装睡呢。姜立也是忘了还有定远侯这茬,颇有些头疼:“定远侯,这是两码事,郑令史这次立了大功,为朕除了贪赃枉法的人,于情于理都该行赏,要不这样,脱赏归赏,回头让他上门给彦儿赔罪如何?”定远侯觉得这样也不是不行,于是松了口:“那我要他负荆请罪,且彦儿受的伤他必须也要受一回,不,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