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地升官。
“下官确实风评极好,不劳穆郎中夸奖。“郑清容当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也对姜立道,“陛下,罗令史大肆受贿篡改案宗,小到重罪改轻,大到死罪改无,前天就有一位周公子来找罗令史改案宗,据微臣了解到的,案件卷宗改字三万两起,刑部司偏衙的人封口两万两,臣已经得知罗世荣这些年收受贿赂的账本所在,已经请翰林院待诏陆明阜代我前去取了,相信很快就能拿到。”朝堂里的官员们本就凝神聚气竖起耳朵听两人言语来往,此刻听到收费的数额,不由得一惊。
改字三万两,封口两万两,这改一次案宗少说也有五万两。这么多的钱,居然是一个令史敢贪墨的数额?除了受贿金额,姜立注意到她话中的另一个人物:“状元郎陆明阜?”听到他问起,孟平立即把先前发生的事捡着重点说了:“回陛下,先前老虏前去接郑令史等人时,正巧碰上赵亭长在宫门前闹事,陆大人当时也在,帮着控制住了局面,因为郑令史要随咱家进宫,便让临时让陆大人前去取证了。“[1]其实这些事他回来后就要一一说给姜立听的,但无奈朝堂上一直在对检举状告一事讨论得不可开交,他没机会说。
现在姜立问起,他才能插空解释。
正说到这里,外面立即有内侍前来禀报:“陛下,翰林院待诏陆明阜陆大人求见,说是先前郑令史托他去取的账本已经拿到。”姜立虽然对于陆明阜为何会出现在宫门存疑,但为了案件能够进行下去还是决定先让他进来:“宣。”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陆明阜由内侍引着进了紫辰殿。简单拜见后,陆明阜呈上账本:“这是微臣在罗世荣罗令史家中找到的账本,里面记载了罗令史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徇私枉法的金额数目,还请陛下过目。”
穆从恭还在盯着他手里的账本觉得不可思议,杨拓已经惊呼出声:“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账本,我们压根没做账…”这种掉脑袋的事他们怎么可能真真切切写下来留把柄,都是在自家院子里的树上刻划痕来记录,不写数字,只用某种符号代替,方法还是穆从恭提的。他每次回家都要去院子里的那棵树下欣赏许久,是以听到陆明阜这样说当即反驳。
不过后面的话他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陆明阜没有把账本交给要来接的孟平,而是面朝百官打开账本,里面一片空白。
中计了。
穆从恭闭了闭眼。
完了,这下全完了。
他先前所有的功夫都被杨拓这句话给弄没了。穆从恭简直恨铁不成钢。
先前该他说话的时候他支支吾吾不敢说,现在不该他说他偏要自爆。此言一出,朝野哗然。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姜立道:“将穆从恭、杨拓以及刑部司偏衙一干人等押入大牢,待查明贪污金额后一同处斩。”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听到要被砍头,杨拓慌了神,一个劲磕头。穆从恭没了先前的精气神,满眼死寂,只有在被拖出去的时候盯着郑清容深深看了一眼。
那一眼,有不甘,有怨恨,还有恶毒。
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做得好好的,偏偏折在了一个刚来京城做令史没两天的人身上。
郑清容察觉到他的视线,笑道:“穆大人好走!”她之前还以为要再费些功夫才能结束呢,为此还准备了另一个更简单粗暴的方案。
谁知道杨拓这么不经吓,假账本才拿出来直接承认了,都没用上。也不知道穆从恭是怎么挑选人做同伙的,就这心理素质,是怎么敢贪墨的?穆从恭和杨拓被押走,朝堂上仍然因为贪污之事久久不能平静,嘈嘈切切很是不敢相信。
姜立看了看梅娘子,道:“你义兄的案子,朕会让人重新彻查,若真如你所说,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查还是要查的,事关贪污一事,不能仅凭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