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凡闻言眼睛猛地瞪圆，随后便恢复如常，但心中却十分激动。
看来他和郑玉竹之间的关系，比想象中要好的多啊！
连这种掉脑袋的话，都能跟他说出来。
余光看见郑玉竹正紧张兮兮的看着他，便神色自若的点了点头。
既然人家都跟他掏心窝子了，那邵凡自然不能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应付。
怎么也得说点同样掉脑袋的话，来证明是和她站在统一战线的才行。
“这很正常，宫中这么多妃子，又有哪个真心实意的喜欢陛下呢？”
“别的不论，光从年纪来看，陛下甚至都够当娘娘的爷爷了。”
说到这他顿了顿，缓缓道。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年轻貌美的姑娘，却要用绝美颜色，去讨好侍奉黄土埋到脖子的糟老头子。”
“老头子死后，运气好的话，得到一笔银子重新改嫁，运气要是不好，兴许还要被强行殉葬，死了也得继续伺候。”
“啧啧！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邵凡叹了口气：“若是娘娘能真心实意的喜欢上陛下，那奴才反倒觉得娘娘不太正常！”
郑玉竹先是沉浸在邵凡的诗句中，觉得这诗句浅显易懂，描述贴切，最后还用梨花和海棠来隐喻年轻女子和老人。
紧接着，又觉得邵凡真是胆大妄为。
“你倒是真敢说，连这种话都敢说出口！”
“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越是有钱人就越是这样，并且以此为荣。”
“要是你这首诗，和你说的这些话传出去，那些勋贵和有钱人，恐怕都会找你的麻烦！”
邵凡笑道：“奴才这不是和娘娘私下聊么，娘娘总不会坑害奴才吧！”
“至于麻烦，奴才现在是西厂总督，我不找他们麻烦就不错了，他们哪敢来找我？”
郑玉竹笑了笑没有说话，但心情却比刚才好了许多。
看来这家伙说的没错，心情烦躁时，和别人聊一聊确实能好不少。
见气氛安静下来，邵凡犹豫了一下，这么好的机会他可不想错过，于是鼓足了勇气道。
“娘娘若是没进宫，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郑玉竹闻言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胡说什么？”
邵凡摆摆手道：“只是闲聊罢了，这又没有外人，奴才也不会传出去。
郑玉竹柳眉紧蹙，沉默了好一会叹了口气。
“之前我也不知道，但你上次给我讲的那个男耕女织的故事，我十分喜欢。”
“如果真有那种生活的话，我愿意拿我现在的一切来交换。”
“至于男子”
郑玉竹脸色微红，低声道。
“白衣如雪，风度翩翩，谈话引经据典。”
“通骚赋，晓风雅，出口成章，落笔成诗。”
邵凡点点头：“胸藏文墨怀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
“我怎么觉得娘娘是在说我呢？”
郑玉竹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没想到你的脸皮倒是够厚的。”
邵凡嘿嘿一笑：“我能看出来，娘娘对现在的生活很不满意，若是长久这样下去，娘娘的身心都会出大问题。”
郑玉竹摇摇头：“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这生活本就不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