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何宫中总有人疯掉或者自杀。
她不敢想象,若是这样下去,她可能也不一定活到五十岁。
前段时间身为户部尚书的父亲,还派人送信给她,让她劝说陛下能宽限一些时日,眼下还未秋收,粮草实在是筹集不到。
想到这她默默叹了口气,李安现在脾气不好,谁触碰谁就会倒霉,她如何能,又如何敢去他面前劝说。
正当郑玉竹对未来前路感到不知所措之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郑玉竹听到声音一顿,赶忙收起弥漫开来的情绪,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邵公公好文采。”
“听说陛下封你西厂总管,真是高升了啊!”
邵凡走到近前摇摇头:“此情此景有感而发罢了。”
“至于西厂总管,也只是一个虚职,若是一个月的时间抓不到邵家小儿子,我这脑袋都保不住。”
“大刀一砍,总不总管的又有什么区别?”
“到是娘娘为何愁容满面?”
郑玉竹略微有些慌乱:“怎么会,邵公公你看错了。
“唉!”邵凡叹了口气:“我诗句都做出来了,如何能看错?”
“娘娘有什么心事,可以和奴才说说。”
然而郑玉竹却抿着嘴闭口不言。
见她不说话,邵凡开始了他的编故事大法,先是叹了口气烘托情绪,随后开口道。
“奴才来的时候路过御花园,看到一个宫女蹲在一棵桃树旁,轻声对那棵树说着心里话。”
“说她想家人了,不知道父亲的肩膀,是否还像以前那样疼痛,不知道母亲的腰是否还时常酸痛,有没有按时去医馆买膏药。”
“说她入宫己经三年了,也不知道哥哥弟弟结没结婚,嫂子和弟妹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能不能照顾好爸爸妈妈。”
邵凡偷偷瞥了郑玉竹一眼,见她听得认真,于是便再度卖惨。
“说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放出宫,身上存了几十两银子,有这笔银子当嫁妆,应该能找个好人家嫁了,生儿育女过一辈子。”
“还说她在宫中被欺负了,因为她把银子都攒了下来,没有给上面人交保护费,于是便总让她去倒恭桶,打扫厕所。”
“她很生气,可对方是一个贵妃的贴身侍女,她不敢得罪,只能乖乖听话。
“只能每日吃着残羹剩饭,干着最脏最累的活,睡觉的被子还会被人故意弄湿”
听到这郑玉竹忍不住了:“这宫女是哪个宫的?我去把人要来!”
“她们也都是妈生爹养的,被父母倾注爱意长大的,凭什么被人如此欺负!”
邵凡咧嘴笑了笑,骗人的话张口就来。
“娘娘放心,奴才也是心善的人,听后便去帮她教训了那贴身宫女一顿,并且下一批出宫的宫女名单中,己经记上了她的名字。”
听邵凡这么说,郑玉竹这才放下心来。
邵凡继续道:“娘娘,奴才说这些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憋在心里,也可以学那个宫女一样,找个没人的地方将内心的事情倾诉出来。”
“只要说出口,心里就能好受多了。”
郑玉竹犹豫了一下:“你是让我也找一棵树?”
邵凡摇摇头,一本正经道:“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