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合上的瞬间,玄关处的门正好被推开。
邱言拎着个塑料袋走进来,帽檐下的眼睛第一时间落在她身上,“我回来了,买了你喜欢的草莓。”
时昔正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喝着水,她回头时笑得自然,“这么快回来了?我以为你要多逛一会呢。”
邱言换鞋的动作顿了顿,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她身后,那扇紧闭的房门和平时没两样。
“没什么好逛的。”他声音平淡,转身走进厨房。
他的声音混着水流声从厨房里传出来,“脑子里现在还是空空的,走几步就累了。”
时昔很自然起身走进厨房,“那就歇着呗,总会有想起来的一天的。”
边说着她边踮起脚尖,把来不及放回原处的钥匙项链从口袋里拿出来,重新挂回邱言脖子上,“你忘记戴了吧?我来给你戴。”
钥匙又重新回到邱言的脖子上。
邱言没回头,只低低“嗯”了一声,声音比平时哑了些。
夜里。
时昔翻找着自己的首饰盒,企图把邱言日记里说的那条珍珠项链找出来。
她想找出来看看是否吊坠里真刻着“言”字。
可是翻遍整个首饰盒,里面都没有这条项链的踪迹。
翻了许久,她在首饰盒的最底下发现了那条珍珠项链。
她轻轻把项链拎起来,珍珠颗颗圆润,在台灯下泛着柔和的光,吊坠处的小月亮静静垂着,比记忆里更精致些。
时昔捏着月亮吊坠翻过来,指尖在冰凉的金属上细细摩挲,果然摸到一道细微的刻痕。
借着灯光凑近看,“言”字藏在吊坠内侧,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和邱言日记里写的一模一样。
时昔盯着那个字,忽然想起那天邱言送礼物的时候有掩饰不住的慌张,当时他只当是害羞。
不曾想还有这层含义。
既希望她看到,但又怕她看到后害怕自己。又不希望她看到,但又没人知道他的这种小心思,时昔也不知道他原来藏着这种心思。
胆小的疯狗。
“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人能毫无保留喜欢另一个人?”时昔捏着这串项链喃喃道。
忽然她又摇摇头,似乎是想把这种想法移出大脑。
“不会的。俗话说得好,男人最会演戏。”
男人的话本就当不得真,更别说一本不知何时写下的日记。
“在找什么?”门口传来邱言的声音。
身后传来邱言的脚步声,他目光也落在了那条珍珠项链上。
时昔将珍珠项链递到他眼前,“你看这条珍珠项链好看吧?我可喜欢了。”
邱言的声音很轻,“嗯,很好看,很衬你。”
时昔捏着项链转了转,珍珠在指尖滑过,带着凉意。
她仰头对着镜子笑了笑,故意把吊坠往衣领外拨了拨,“以前总觉得珍珠老气,现在看倒挺显气质的。”
说这话时,她用余光瞥着邱言。
见他目光落在吊坠上,却没什么特别反应,心里那点试探的念头又淡了些,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他说不定是真不记得。
“是挺显气质的,不过,你戴什么都好看。”
这句话把时昔最后的试探念头也打消了。
本来失忆后的邱言对自己控制欲这么强,她还有点怀疑邱言失忆的真实性。
但现在看来是她多疑了。
医生也说他失忆,况且她好像有听过有的失忆者会莫名特别看重旧事物。
尽管都不记得那些旧事物是怎么回事。
现在看来,他这么害怕房间的秘密被发现,也是一种失忆者会莫名看重旧事物的表现。
至于占有欲,那可能是他的本能吧。
时昔觉得是个人都会有占有欲,或多或少罢了。
“去睡觉吧,很晚了,医生说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