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
王旒目光深邃,带着一种托付的郑重:
“沛泽,此乃吾父一生心血,亦是老夫半生所学。吾父倡“为有用之学’,求“内圣外王之业’。老夫不肖,两子皆难承此志!但老夫观你,正是此道中人!这些书稿,望你潜心研读,取其精要,承其薪火。无论将来身处庙堂之高,抑或江湖之远,皆能以一颗“躬行践道’之心,为天下苍生谋福祉!此,方是我王家最重之“嫁妆’!”
杜延霖看着这沉甸甸的木匣,只觉一股磅礴的暖流激荡全身,更感肩上重担如山。
这哪里是嫁妆?这分明是气学一脉的衣钵传承!
是王旒对他“天下为公”之志的最高期许与信任!
“王公厚赠,晚生……铭感五内!”杜延霖起身撩袍,深深一揖到底:“晚生必肝脑涂地,研习传承,不负今日之托!”
王旒扶起他,脸上露出难得的轻松笑容:
“好!甚好!婚期之事,虽由礼部择定,但老夫即将远行赴任,左右不过一月之内。老夫定当亲眼看着小女风光出嫁,了却一桩心事。”
窗外,竹影摇曳,微风掠过,拂动案头书页,携来一缕初秋的微凉。
一棵关乎儒学新思想的萌芽,已然在这看似平静的午后,悄然播下了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