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姜知夏家雇工开荒,整个姜家村的气氛都变了
每天天不亮,那八个被雇佣的汉子就精神抖擞地扛着锄头上了后山,干活的号子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中午时分,他们围在姜家院外,捧着大碗,埋头吃着雪白的馒头和油水充足的土豆炖菜,脸上洋溢着的是一种踏实而满足的幸福感。
一天十五文钱的工钱,一天一结,从不拖欠。这对于祖祖辈辈刨土为生的村民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不过短短十来天,姜知夏家不仅将后山的荒地开垦出了整整十亩,家里的光景更是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院墙用新土混着碎石重新夯实加高,摇摇欲坠的茅草屋顶也换上了厚实的新茅草,甚至连院门都换成了结实的木板门。
村里人看姜家的眼神彻底变了。从前的鄙夷和疏远,变成了如今的羡慕和敬畏。那些曾经在背后说闲话的妇人,如今见了姜知夏,都会远远地堆起笑脸,恭敬地喊一声“夏丫头”。
她们心里都明白,如今的姜家,已经不是她们能得罪得起的了。且不说那八个把姜家当成再生父母的壮汉,单是姜知夏那点石成金的本事,就足以让所有人仰望。
然而,这在有心人的眼里,却成了最刺眼的钉子。
春风楼的钱掌柜在得知派去捣乱的地痞被打断手脚,而姜知夏反而借机收拢人心,把生意做得更红火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癫狂的嫉妒之中。他躲在阴暗的账房里,脸色铁青,眼珠子因为充血而显得格外骇人。
“好,好一个姜知夏!好一个扫把星!”他咬牙切齿地低吼,“你不是会种地吗?你不是能把泥蛋子变成金元宝吗?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怎么把你这金元宝,变成人人唾弃的催命符!”
一个更加阴损的毒计,在他心中酝酿成型。
第二天,一个可怕的流言,便如瘟疫般在清溪镇和周边的村落里悄然传开。
“听说了吗?福满楼那个叫土豆的菜,吃不得啊!”
“怎么回事?不是说挺好吃的吗?”
“好吃是好吃,但那是虎狼之物!镇上的百草堂坐诊的老大夫说了,那东西是阴寒之物,吃一两次不打紧,吃多了就会吸人阳气,损人根基!尤其是老人和孩子,吃多了会得一种怪病,上吐下泻,浑身无力,最后活活耗死!”
这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还抬出了镇上小有名气的“老大夫”做幌子,顿时引起了许多人的恐慌。
紧接着,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姜家村里,开始陆陆续续有人病倒。最先出事的是村东头的赵老三家,他家半大的小子,前两天还活蹦乱跳的,今天一早就开始上吐下泻,躺在床上有气无力。
紧接着,李大婶家的婆婆也病了,症状一模一样。
一时间,整个村子都骚动了起来。有人惊慌地发现,这些病倒的人家,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或多或少地吃过姜知夏家的土豆!要么是在姜家帮工吃过,要么是嘴馋买过!
恐慌的情绪,像投入干柴的火星,瞬间被点燃。
“天哪!流言是真的!土豆真的有毒!”
“我就说嘛,地里怎么可能长出那么高产的东西,肯定是妖物!”
“姜知夏!那个扫把星!她又开始克人了!她这是要害死我们全村啊!”
那些曾经对姜知夏笑脸相迎的村民,此刻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愤怒。那八个还在后山干活的汉子,也被家人哭喊着叫了回来,一个个脸色煞白,看着姜家的方向,眼神复杂。
姜知夏的大伯母刘氏,更是如同嗅到血腥味的苍蝇,第一个跳了出来,在村口的大槐树下拍着大腿,哭天抢地地煽动众人。
“乡亲们啊!你们都看到了吧!我早就说过,她姜知夏就是个灾星!克完自己的爹娘,现在要来克我们全村了!她给的哪是什么仙种,分明就是毒药啊!我们不能再让她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