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楼的后院柴房里,钱富贵看着眼前三个鼻青脸肿、其中两个还瘸着腿的“得力手下”,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废物!饭桶!三个大男人,去偷一个孤女的地,竟然被人打成这个熊样?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钱富贵指着三人的鼻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
领头的那个地痞,也就是被何项北一拳打晕的那个,此刻脸上还残留着恐惧,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哆哆嗦嗦地辩解道:“掌柜的,这……这真不怪我们啊!我们刚到那地头,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就撞上鬼了!”
“鬼?”钱富贵气得一脚踹了过去,“你他娘的糊弄谁呢!这世上哪来的鬼!”
“是真的!掌柜的,比鬼还可怕!”另一个断了腿的地痞哭丧着脸,回想起昨晚那道如同山神般威严、又如恶鬼般狠戾的身影,至今还两腿发软,“那人……那人就跟从地里冒出来的一样,一句话不说,上来就动手。我们三个人,连他衣角都没碰到,就……就成这样了。他……他还让我给您带句话……”
“什么话?”钱富贵强压着怒火,沉声问道。
那地痞打了个寒颤,学着何项北的语气,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再敢靠近她家一步……死。”
最后一个“死”字,他说得又轻又慢,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了钱富贵的骨髓里。钱富贵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瞬间遍体生寒,连骂人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他虽然为人奸诈狠毒,但本质上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地痞无赖他敢用,是因为知道他们没有底线;可一个能不声不响废掉三个人,还放出如此狠话的神秘高手,他却是万万不敢招惹的。
“那……那人到底是谁?是姜家村的什么人?”钱富贵声音都有些发颤。
“不知道啊掌柜的,天太黑,没看清脸,只知道是个高得吓人的汉子,身上那股杀气……乖乖,小的们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那么吓人的人!”
钱富贵一屁股坐回太师椅上,脸色阴晴不定,额头上冷汗涔涔。他本以为姜知夏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谁曾想,这柿子旁边,竟然卧着一头不知深浅的猛虎!
硬的不行,绝对不行了。再派人去,恐怕就不是断手断脚,而是真的要出人命了。
可就这么放弃,眼睁睁看着福满楼靠着土豆日进斗金,他又如何甘心?那火爆的生意,就像一把刀,一刀一刀地剜着他的心头肉。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钱富贵的眼珠子急速转动着,既然不能从源头上抢夺,那就只能从名声上毁掉!他毁不掉那个神秘的高手,难道还毁不掉一个孤女的名声和一个小小的土豆吗?
一个更加阴险毒辣的计策,在他那被嫉妒和贪婪填满的脑子里,如同毒蛇一般,缓缓成型。
“哼,姜知夏……你不让我好过,我便让你身败名裂,让你那金疙瘩变成人人唾弃的毒药!”他咬牙切齿地低语,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与此同时,姜家小院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姜知夏并不知道昨夜田间发生的一切。她一早醒来,只觉得心中格外安宁。虽然她与何项北并未明说,但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个男人,会像一座沉默的山,将所有风雨都挡在她的世界之外。
这种感觉,让她可以更加心无旁骛地规划自己的事业蓝图。
昨夜的惊险,让她深刻意识到,单靠何项北一个人的暗中保护,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她需要建立属于自己的、最基础的防御力量。而这力量的来源,就在于她脚下的这片土地和这个村子。
吃早饭的时候,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奶奶。
“奶,我想雇几个人,帮我们开垦更多的荒地,扩大土豆的种植规模。另外,也需要人手帮忙打理田地,日夜看守。这样一来,既能增加产量,也能防止再有宵小之辈惦